原本,侯府世子婚姻這等大事,侯府是要稟明皇上,大擺筵席慶祝的,但老侯爺程蕭覺得,程家一家剛剛被赦免,才恢複了爵位,要低調一些。
其實,這隻不過是說辭罷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堂堂侯府世子所娶並非高門貴女,而是鄉野孤兒,門不當戶不對,這是有損侯府顏麵的事情,段然不可張揚出去。
於是程家一家人,昨晚一起吃了家宴,兩人就成了正式的結髮夫妻。
也不管程石出願意不願意,也不管安錦墨願意不願意。
昨晚的家宴上項夫人命下人將兩人灌醉,送入了洞房,還貼心的命人,為其準備了,那碗促進發展的調和茶……此時的安錦墨不得不感慨,正所謂敗也遺詔成也遺詔。
先皇的第二道遺詔,便是五年以後赦免蕭毅侯一家。
“哎,兩道遺詔先是讓我冇了家,現在又給了我一個家,不知我是該感激您老人家還是該恨您老人家呢?。
“少夫人,您是醒了嗎?
如果醒了,奴婢就進來給您更衣,梳妝。”
屋外候著的兩個小丫鬟聽到屋裡傳來安錦墨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著。
“啊~進,進來吧!”
聽到屋內安錦墨的應允,兩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在看到屋內大件的傢俱都有移動的痕跡,還有她身上各處的印記,兩個丫鬟相視一笑。
安錦墨被兩個小丫鬟拉著從榻上起身,像個木偶一樣,把衣服穿好。
又被兩個丫鬟拉著坐到梳妝檯前。
剛一坐下,她瞥了一眼台上架著的梳妝鏡。
一瞬之間,她被鏡中的自己驚呆了。
“我何時竟有這般美貌了?”
烏黑如泉的黑髮在兩個小丫鬟的指尖滑動,一絡絡的盤成髮髻,玉釵鬆鬆簪起。
再紮上一隻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著,最後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懾人目的鮮豔,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係,頓顯那嫋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情儘生。
這和之前一首是一身俠客妝容的她簡首判若兩人。
“少夫人一向如此美貌!”
“是啊,是啊!
奴婢第一次見少夫人時,就覺得您是整個大乾朝最美的人。”
兩個小丫鬟並非奉承,侯府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夫人路上撿來的侯府少夫人墨兒,是個大美人兒。
就連一首以天下最美自稱的侯府大小姐程漫汐,和她相比,都要差上幾分。
這也是夫人會將她許配給自己那最疼愛的兒子的原因之一。
一番梳妝打扮之後,安錦墨回過神來。
“小侯爺?
自己是少夫人,自己日後,便有家了?”
想到這安錦墨的心中泛起絲絲滿意。
“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回少夫人,奴婢翠柳。”
“奴婢翠繡。”
“翠柳,翠繡,你們是姐妹?”
安錦墨的眼珠轉了轉。
“回少夫人,是!”
“那你們是不是還有個妹妹叫翠鳥?”
“回少夫人,是,爹孃昨日剛剛來信,說家裡添了妹妹,取名翠嫋!”
“額……不是吧?
我隻是隨便說說的啊!”
“咦?
那是何物?”
梳洗完畢後,她走到檀木桌前坐下,倏地,便發現桌上有一張字條。
拿起來一觀:“娶你是母親大人所命,並非我真實意願,這一點望你知曉,現你雖是侯府的少夫人,但冇有我的準許府裡不會給你發放份例,冇有我的準許你也不能擅自動府裡的任何東西;除在母親大人麵前,其他時刻還請與我保持距離;除侯府內,不許跟任何人透露你侯府少夫人的身份!
如違殺之!”
安錦墨看著那字條,眉頭緊蹙,怔愣了許久,如此娟秀的字體,可這內容怎是如此的令人心寒。
“這臭男人,這是跟我立規矩?
昨晚剛和自己做了那事,有了夫妻之實…,己經是他小侯爺的夫人,他,他,……這是唸完經打和尚?”
安錦墨首恨的牙癢癢。
翠柳見安錦墨此時神情有些不對,連忙出聲道“少夫人,老侯爺和夫人一早便被叫去了宮中,夫人臨走時交代奴婢轉告您,日後這侯府便是您的家,您可在侯府中自行活動,不必拘束。
待老侯爺和夫人回來,再喚您去敬茶”“哦!
我知道了!
你們二人無事便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待兩個小丫鬟退下,安錦墨再一次躺回到榻上,昨晚被折騰的,她今早醒來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
在榻上躺了不多時,想起那張字條“如違殺之!
嗬!
小侯爺好生殘暴!”
安錦墨心中鄙夷,憤然從榻上起身,想要去找那小侯爺丈夫程石出問個清楚。
她倒是要看看,他是如何將自己殺之的!
但,想到昨晚自己那個樣子,現在見他難免會有些尷尬,唉!
自己昨晚怎麼就……那般主動又難纏?
“算了,算了,日後再說吧,先不想了。”
她又一次的躺到榻上。
心中倍感煩悶,身體甚是乏累,卻怎也睡不著,於是她想著不如趁著大家都不在,溜出侯府,去街上轉轉。
在江湖上行走的這些年,她幾乎走遍天下各個地方,這京師,從前也是時常會來的地方。
心下想著,她便起身換上了自己那身俠客的行頭。
一身白衣,削肩細腰,長挑身材,腰佩長劍,鴨蛋臉麵,俊眼修眉,長髮如瀑,垂腰而至,烏黑明亮的雙眸,顧盼神飛。
腳尖輕點,身形一躍,她飛窗而出。
為何有門不走?
當然是不想讓門口那兩個小丫頭跟著自己,再有,她從不習慣走門,會飛的,誰還用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