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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26

清晨,魏永旭一到時辰便睜開了眼,低頭望見懷中之人,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微笑。

一刻鐘後,葉昭寧如一隻初醒的貓兒,輕輕伸展著手臂,悠悠轉醒。

“醒了。”魏永旭的語氣中夾雜著絲絲笑意。

“嗯。”葉昭寧的聲音似一陣輕風,帶著幾絲慵懶。

“昨夜,有些放縱了,昭昭感覺如何?身體可有什麼不適?”雖是關心,但不難聽出調侃的語氣來。。

葉昭寧本還迷濛著,聽到他的話語,如熟透的蘋果般,臉瞬間漲得通紅,她用被子捂住臉,不再發出一絲聲響。

魏永旭見葉昭寧把自己藏進了被子裡,輕聲笑了起來:“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莫要把自己悶壞了。”

葉昭寧這才稍稍探出腦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魏永旭不再逗她,起身下床。紀昀聽到聲響,領著一眾侍者魚貫而入。

葉昭寧也起了身。

兩人洗漱完畢,豐盛的早膳便被端了上來。

一碟素燴三鮮丸,一個茭白鮮,一個蜜漬豆腐,宛如羊脂凝露;再有一隻鴨子,香味撲鼻;還有一隻雞,色澤金黃,令人垂涎欲滴;配上幾個精緻的糕點餅子,更是錦上添花。最後,一道文思豆腐羹。

如此早膳,便算是齊備了。

兩人坐定後,魏永旭邊吃邊說:“一會兒用完膳,隨我一同去拜見母後。”

他又細心囑咐道:“不必害怕,母後對你喜愛有加。”

葉昭寧微微點頭,應道:“好,妾上次拜見太後孃娘時,便覺得太後孃娘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魏永旭皺了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你我夫妻,不必如此生分,私下相處時,無需講究這些繁文縟節。”

葉昭寧稍稍一愣,隨即乖順地答道:“好,聽陛下的。”

用完早膳,兩人更衣後,魏永旭乘坐龍輦,葉昭寧乘坐鳳輦,兩人一同前往福寧宮。

福寧宮內,太後早已翹首以盼,一直問一旁的李嬤嬤,來了冇有。

正說著,有宮女前來稟報,皇帝皇後來了。

太後趕忙讓人將帝後請進來,二人相攜而入,宛如天作之合。

“兒臣,拜見母後。”魏永旭先行了禮。

隨後,葉昭寧恭恭敬敬地行禮,“兒媳,拜見母後。”

太後頻頻點頭,笑著讓葉昭寧起身,又向她招了招手,喚道:“皇後,來坐到哀家身邊。”

葉昭寧起身乖巧地過去,走到太後身邊坐下。

太後將她仔細打量一番,讚道:“如此裝扮,比上次哀家見你時更漂亮了幾分。”

葉昭寧滿臉羞澀,輕聲道:“謝母後誇獎。”

太後笑道:“哈哈哈,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以後啊,和皇帝好好過日子。若是皇帝欺負你,你就來告訴我,我定會好好教訓他。”

葉昭寧聞言,心中暗自思量,似乎自從與皇帝相見以來,皇帝對她一直態度溫和。

她還是微笑著點頭,應道:“好,謝母後。”

魏永旭插嘴道:“阿孃,兒子何時欺負過皇後,您可不能冤枉兒子啊。”

太後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還敢辯駁,哼……”

魏永旭見狀,明智地閉上了嘴巴。

而後,太後又與二人聊了一會兒,便讓他們回去了。

巳時,葉昭寧還需在命婦院接受命婦朝拜。魏永旭與葉昭寧一同回到了鳳儀宮。

今日,陳尚服親自為葉昭寧梳妝,盤起一個高高的髮髻,戴上大禮服專用的鳳冠,一身裝扮,沉重異常。

辰時二刻,葉昭寧乘坐鳳輦前往命婦院。

魏永旭卻是悠閒的很,在鳳儀宮書房內坐定,拿了一本書悠悠的看著。

命婦院是專門為皇後接見命婦而設,今日是她受封皇後後,首次接見內外命婦朝拜。

命婦院,眾人早已肅立兩側,右側是宮中妃嬪,乃內側命婦。

左側是諸公主、王妃。

下列則是其餘女眷依照品階而立。

鳳輦停在命婦院門口時,內侍高聲呼喊:“皇後孃娘駕到。”

隨即,兩邊隨立的傳侍內監一聲聲地往裡傳遞著。

眾人垂首,靜待皇後駕臨殿內。

蘭月將葉昭寧扶下鳳輦,又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走向正殿。

葉昭寧在上首坐下後,眾人才齊齊跪地,高呼:“皇後千歲。”

葉昭寧聲音威嚴,神情肅穆而端莊:“諸位不必多禮,起身吧。”

眾人起身,葉昭寧聲音清脆而有力地說道:“今日得見諸位,吾深感幸之。”

而後,孫尚儀宣佈朝拜儀式開始,命婦們依次向葉昭寧行禮。

先是妃嬪們行禮。

後宮眾妃嬪,淑妃、德妃在前,領著眾人行禮。

“妾身恭請皇後孃娘鳳安,皇後孃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葉昭寧抬手,示意眾人免禮。

女官傳呼:“起。”

接著,便是幾位大長公主、長公主和老親王妃們。

她們都是皇室的長輩,葉昭寧從座位上下來,親自將宜安大長公主扶起,又道:“諸位都是吾的長輩,吾受之有愧,快快請起,不必多禮。”

眾人又是一陣謝恩。

隨後,王妃及誥命夫人們依序參拜,葉昭寧麵露微笑,揮手讓她們起身。

朝拜結束後,照例是賞賜環節,接著設宴款待。

全程氣氛歡愉,宴席上,淑妃不斷地打量葉昭寧,葉昭寧本不想理睬她,但她實在覺得如芒在背,便看了淑妃一眼,兩人的目光恰好交彙,終於,淑妃不再轉頭看她。

接見完命婦,時間已到申時,眾人紛紛離去,葉昭寧纔回到鳳儀宮。

回到鳳儀宮後,葉昭寧如釋重負地靠在椅背上,輕輕揉著太陽穴。一旁的蘭月善解人意地遞上一杯熱茶,關切地問道:“娘娘是否累了?”

葉昭寧點點頭,喝了口茶,疲勞稍有緩解。

隨後,魏永旭走進殿內,葉昭寧見他到來,急忙起身相迎。

魏永旭看著葉昭寧疲憊的模樣,加快步伐,按住了她,溫柔地說道:“坐著吧,接見命婦可不是件易事,你辛苦了。”

葉昭寧微笑著搖搖頭,輕聲回答:“不辛苦,這是身為皇後的分內之事。”

魏永旭緊握葉昭寧的手,溫和道:“我知曉你今日疲憊不堪,去沐浴吧。”

一旁的白蘇提議道:“陛下,鳳儀宮南熏殿有個湯池,不如讓皇後孃娘去泡泡,舒緩身心。”

魏永旭點頭表示讚同:“甚好。”

隨後,葉昭寧在宮女的侍奉下前往湯池。

秋水池中,葉昭寧卸下頭上的珠釵,將身軀完全浸入溫暖的泉水中,彷彿被一股暖陽包圍,身心的疲憊漸漸消散。

葉昭寧泡好後,換上一身輕便的常服,將頭髮簡單地盤起,隻用一支簪子固定。

夜幕降臨,晚膳時分,魏永旭特意囑咐廚房準備了葉昭寧喜愛的佳肴。

兩人相對而坐,一邊用膳一邊聊天,氣氛如春風拂麵般溫馨融洽。

“今日覺得如何,還習慣嗎?”魏永旭輕聲問道,語氣像柔和的月光一樣。

“除了累,彆的倒也還好。”葉昭寧的聲音中仍帶著幾分疲憊。

“這是正常的,日後每逢年節,你都要接見命婦,還有許多宴會,事情多得如繁星一般,且還有的累呢。”魏永旭的話語如同平靜的湖麵上泛起的漣漪,輕輕地盪漾開來。

葉昭寧聞言,頓時覺得飯如嚼蠟,再也提不起興致,“陛下,莫要說了。”她的腦袋也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著。

魏永旭見葉昭寧連吃飯的心情都冇有了,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意,彷彿春日裡綻放的花朵。他便轉移了話題,以免葉昭寧繼續煩悶。

用罷晚膳,魏永旭陪著葉昭寧在庭院中吹著風。微風輕拂,如同戀人的輕撫,溫柔而醉人。

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織,構成了一幅美好的畫麵,彷彿時間都定格了。

吹了一會風後,夜幕漸深,萬籟俱寂。兩人一同就寢,魏永旭見葉昭寧今日疲累,便冇再做什麼,隻是輕輕擁著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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