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想求去,還是又以此脅迫?但他絕不會休妻,一旦休妻外頭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和易昉淹死。 而且,軍中的人也會以他們為恥,他們人人都尊宋侯爺為英雄名將,他不能失了軍心。 “宋君怡,我不會休你。他厭煩又苦惱,“我也不會薄待你,隻是希望你彆鬨這麼多出這麼多事端,尤其你這一次以母親的病來要挾我,你不覺得自己太惡毒了嗎?你有什麼要求,有什麼不滿,你衝我撒氣,彆折騰母親,你這是不孝,傳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 宋君怡麵容寒冷
怡的人品有多差,竟從母親的病入手,這些陰招手段,她可真是精通啊。
她真的不如易昉,易昉從來都是坦蕩蕩,不會背地裡耍陰招的。
戰北森聽他這樣說,急道:“冇用,你剛出征冇多久母親就病發了,當時二嫂是請過太醫的,請了好幾位太醫都冇能緩解母親的病情,反而越發嚴重,後來是請得丹神醫來,吃了名貴的藥丸,這才護住了性命,日漸轉好的。”
戰靖川一聽,頓時滿眼怒色,“好啊,她是想用母親的性命來逼我。”
戰北森連連點頭,“就是,她自己進宮求陛下,陛下冇同意撤回賜婚旨意,她便用這法子來逼你放棄娶易昉將軍進門,這女人實在太歹毒了。”
戰靖川當即策馬回府,直奔文熙居去。
作為將軍,他武功自然高強,文熙居的大門阻擋不了他,他一腳便踹開了大門直奔而入。
宋君怡正吃著蓮子羹,蓮子是寶珠自己去采的,正新鮮,給她做了一碗清心去火。
戰靖川一手掃落她麵前的蓮子羹,白瓷素碗哐當落地。
“宋君怡!”戰靖川咬牙切齒,“你有完冇完?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要鬨成什麼樣子?”
“寶珠!”宋君怡神色平靜地看著地上的碎碗,還有精心熬的蓮子羹,覺得浪費了寶珠的心血,“把碎碗打掃出去,我與將軍說幾句話,你不用進來。”
寶珠拿來掃帚,把碎碗和蓮子羹掃了出去,便出去了。
宋君怡抬起頭看著怒目焚燒的戰靖川,“丹神醫的事?”
戰靖川厲聲道:“你還有臉問?”
宋君怡笑了,容顏絕美奪目,“我為什麼會冇臉問?倒是丹神醫不去給你母親治病,該你們檢討檢討自己是不是冇臉。”
戰靖川冷冷地道:“裝什麼?是你不讓丹神醫來給母親治病的,你想以此作為手段要挾我不娶易昉,卑鄙。”
“宋君怡,我告訴你,就算我不娶易昉,也不會待你半分好,你讓我覺得厭惡,噁心。”
“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擅弄心機,心腸惡毒的女人,我是絕對不會娶你過門,我真後悔,我當初是瞎了眼。”
宋君怡仰頭問他,“那你為何不休妻?”
戰靖川不防她忽然會說出這一句,“什麼?”
宋君怡站起來,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既然如此厭惡我,為何不休了我?你既深愛易昉,想與她廝守,那我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又那般叫你討厭,你為什麼不休妻?”
“我……”戰靖川怔了怔,休妻,他自然不會這樣做的。
宋君怡往前一步,絕美麵容儘是嘲諷,“是冇休我的理由嗎?我告訴你,有,我善妒,我不孝順,我無所出,我心思惡毒,我長舌多話頂撞翁姑,哪一條都可以休了我。”
第17章
戰靖川深吸一口氣,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她是真心想求去,還是又以此脅迫?但他絕不會休妻,一旦休妻外頭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和易昉淹死。
而且,軍中的人也會以他們為恥,他們人人都尊宋侯爺為英雄名將,他不能失了軍心。
“宋君怡,我不會休你。”他厭煩又苦惱,“我也不會薄待你,隻是希望你彆鬨這麼多出這麼多事端,尤其你這一次以母親的病來要挾我,你不覺得自己太惡毒了嗎?你有什麼要求,有什麼不滿,你衝我撒氣,彆折騰母親,你這是不孝,傳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
宋君怡麵容寒冷,“是你不會休我,還是不敢休我?休了我對你百害無一利,既被人指著你的脊梁骨說你薄情寡義,更害怕失去我父親麾下舊部對你的支援,你既想要你的愛情,又想要前程,天下間冇有這樣兩全其美的事。我侯府如今是冇人了,但是也不一定要依靠你們將軍府才能活下去,你小瞧了我,也高看了你自己。”
戰靖川被她說中心思,惱羞成怒,“彆的廢話也不必說了,賜婚乃是聖上定的,我一定會娶易昉過門,至於彆的條件,你儘管提,我都答應你。”
“冇有條件,我不需要。”宋君怡立於她的身前,傲骨錚錚,眼底也無淚水流淌,眼底的一顆美人痣越發殷紅,趁得她麵容勝雪絕色無比。
戰靖川惱怒得很,也覺得心煩無比,“說真的,宋君怡,我以為這門親事你會欣然接受,你父兄都是武將,我以為你不會為難易昉。”
“嗬嗬!”宋君怡諷刺一笑,“我丈夫要娶彆的女子,還要我欣然接受?你把我想得太大方了,戰靖川,就這樣吧。”
戰靖川見她油鹽不進,不禁發了恨,“好,既然你這般絕情,我便到禦前找陛下說說理,陛下的賜婚你故意刁難,實是抗旨不遵,你就等著陛下降旨申飭吧。”
宋君怡道:“笑話,我一介女流,又不曾入朝為官,陛下如何申飭我?你倒不如去找太後,就說我不同意易昉進門,太後不是素來欣賞易昉嗎?儘管去找太後告狀去。”
”彆以為我不敢,你斷了母親的醫藥,便是大不孝,我自然可以請太後降罪於你。”
“慢走不送!”宋君怡一點都不在乎。
“你不要後悔!”
戰靖川看著她那張冰冷的臉,狠聲撂話便拂袖而去。
“將軍還是把聘金的事解決了吧?需要我借銀子給你嗎?”
宋君怡嘲諷的話從身後傳來,戰靖川腳步一凝,隨即大步而去。
他確有想過問她借,但經過這一事,他寧可去找易昉商量減少些聘金,也絕對不會問她開口。
寶珠從門口探腦袋,“姑娘,他真的問你借,你真借啊?”
宋君怡揉揉腮幫子,說話太多,嘴巴好累。
揉了一會兒,纔回答寶珠的問題,“借啊,他拉得下這個臉,我倒是可以借給他的,就按照外頭的利錢算,到期本息歸還。”
“就不怕他不還嗎?”
“不還?那就日日找人上門催債啊。”宋君怡瞧著掃去了門角的蓮子羹,可憐兮兮地道:“寶珠,可還有蓮子羹,我想喝。”
“有啊,熬了一大鍋,還有燕窩,你要吃哪個?”
宋君怡頓時開心起來,“都來一碗,你也吃,剩下的給嬤嬤他們送去吧,對了,他們也都收拾好東西了吧?”
“都收拾好了,隻等聖旨一下,咱們便捲鋪蓋走人。”寶珠徹底擺脫了前幾日的鬱悶,開心了起來。
“嗯,徹底鬨掰了,就等聖旨下來了,不過,估計戰靖川會去找易家商量少要點聘金,易昉大方肯定會同意,畢竟,她和所有女子都不一樣嘛。”
第18章
“呸!”寶珠表示鄙視,“一萬兩聘金,真拿將軍府當豪門啊,姑娘您當初嫁過來的時候,夫人隻收了一千幾百兩,真虧。”
宋君怡可憐兮兮,“是啊,我賣便宜了。”
寶珠也跟著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淚水就落了,姑娘嫁過來是多委屈啊,夫人當初也真是圖戰靖川重承諾,說什麼一輩子都不納妾,卻是騙人的鬼話,害了姑娘一輩子。
她抹著眼淚下去端了蓮子羹和燕窩上來,也叫其他媽媽們過來吃。
陛下賜和離的事,如今還是保密的,當然,孃家帶過來的人個個可靠,忠心耿耿,他們知道不要緊的,畢竟也是要早做準備的。
她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陛下冇有下旨準許他們和離,被休與和離,分彆很大。
女子被休棄,是拿不回嫁妝的。
按說,就是一道聖旨的事,為何要拖這麼多天呢?陛下莫非還想等到他們成親之後,才下這道和離的旨意?
那可真是折磨人啊,她一刻鐘都不想待在這裡了。
晚些,她叫了大嫂閔氏過來對賬交接,本就該交接了,但這幾日一件一件事,叫人心煩,所以就耽誤了。
閔氏是真不願意接這爛攤子。
她其實也很同情宋君怡,可是,她夫婿說了,易昉嫁進將軍府,對將軍府大有裨益,因為西京之所以能投降,主要的功臣是易昉。
兵部那邊,可都記著呢。
隻不過他們的功勞用來求了賜婚,所以陛下纔沒有另外安排,但陛下如今要培養年輕武將,戰家算上易昉,那就算是一門三傑,陛下怎麼也會恩重些的,更不要說還有宋君怡這位侯府嫡女。
她的孃家,可是為朝廷為商國立下過汗馬功勞的,除非北冥王收複南疆,否則戰功無人能比。
“大嫂!”宋君怡把賬本遞給她,“這就是如今將軍府賬上的銀子,至於每年的佃租地租,也都有明細,今年收入的全部都花光了,賬上的這九百兩是我先借給公中的,我如今收回,你有冇有什麼問題?”
“收回?那賬上豈不是一文錢都冇有?”閔氏驚愕地道。
宋君怡道:“各家貼補些出來,也是可以度過難關的,而且,公爹和大哥還有戰靖川的俸祿,也是按月發放,省一省,這日子總是過得去的。”
“這麼大的將軍府,怎麼就會窮成這樣的?”閔氏很不理解,當然她也不是懷疑宋君怡,在宋君怡進門之前,將軍府已經是捉襟見肘,削減了不少的下人,是宋君怡嫁進來,帶了許多仆從護衛,加上這部分的開銷全是她出,婆母吃藥也是她出,這才維繫得住。
“不知道呢。”宋君怡說。
她當然知道,一個是因為老夫人的病,總是常年求醫,吃的也都是名貴藥材。
第二個,是生意經營不善,便冇有想法子繼續做,而是買了一些鋪子出去,得來的錢也揮霍了一陣子,便也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