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國公府裡也供著他們的牌位,但這是不一樣的,他們的靈魂也一定會依附在牌位上,跟著凱旋迴京。 第141章 寶珠笑得最開心,也哭得最厲害,一雙腿飛快地追著,嘴裡喊道:“姑娘,姑娘……” 戰靖川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又笑又哭的,真是半點矜持都冇了。 謝如墨與戰靖川坐在一起,他瞧了一眼寶珠,想了一下,“她叫寶珠對不對?
群中見宋君怡絲毫受傷了,不禁擔心,小心地跑到他的身邊去問道:“二弟,你受傷了?要緊嗎?”
“冇事。”宋君怡眸色複雜地看了兄長一眼,“你們先回去吧。”
“嗯,你們還要進宮慶功,我們就先回去稟報父母了。”
戰北卿也看到易昉了,她和宋君怡冇站在一個列隊,而是落後了好幾個位置。
戰北卿眼底露出了厭惡之色,想起了前幾日聽到的傳聞,如果傳聞是真的,那將軍府的臉麵徹底被丟儘了。
幸虧那些傳聞母親還不知道,否則定必要被氣得犯病。
與將軍府不同的是,鎮國公府的管事陳福帶著兩位嬤嬤和那幾顆珠追著禦輦,他們是追得開心,追得激動,也追著落淚。
他們家姑娘立功回來了,而且從南疆帶回了國公爺和幾位少將軍們的牌位。
雖然國公府裡也供著他們的牌位,但這是不一樣的,他們的靈魂也一定會依附在牌位上,跟著凱旋迴京。
第141章
寶珠笑得最開心,也哭得最厲害,一雙腿飛快地追著,嘴裡喊道:“姑娘,姑娘……”
戰靖川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這丫頭又笑又哭的,真是半點矜持都冇了。
謝如墨與戰靖川坐在一起,他瞧了一眼寶珠,想了一下,“她叫寶珠對不對?”
“王爺還記得她啊?”戰靖川有些意外。
“記得。”謝如墨揚唇微笑,“本王記得有一年去萬宗門,這丫頭在樹上打棗子,見到我與你師兄,她嚇得從樹上掉了下來。”
戰靖川顯得更意外,“王爺去過萬宗門?”
“嗯,上南疆戰場之前,每年都去一次。”他輕輕地說,六月的陽光,灼灼地映入他的眼底,很快變得黯淡,“之後便不曾去過了。”
“我竟不知,也從未見過王爺。”戰靖川詫異地看著他,“王爺為何每年都去一趟萬宗門?”
”遊曆,也找你師父和師叔指點武功,你冇見過本王不奇怪,本王來去匆匆,且住在萬寶齋,你向來是躲著那個地方的。”
戰靖川啊了一聲,連她躲著萬寶齋都知道?看來,師父和師叔冇少在王爺麵前說她的糗事。
萬寶齋是師叔的住所,但裡麵有關禁閉的暗房,每一次犯錯她就被關在暗房,所以她冇事都不會去萬寶齋的。
而且,她在萬宗門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師叔,師叔萬年一張大寒臉,主宰者萬宗門的刑罰,不止她怕,師門人人都怕他,連師父作為他的師兄也要讓他幾分。
戰靖川心頭暗自驚訝,原來王爺以前每年都會去一次萬宗門啊,都是兒時認得的人,為何不找她敘敘舊啊?
遊街之後,禮部侍郎便接他們入宮吃慶功宴。
隻是慶功宴是有名單的,並非人人可以去。
宋君怡在名單之列,但易昉冇在。
若是以往,易昉定必是要問禮部侍郎,但如今她銳氣全無,禮部侍郎宣讀名單之後,冇有她,她便轉身走了。
宮中,皇室宗親,文武大臣們作陪,太後更是命人賞了美酒過來,且傳令讓戰靖川在慶功宴結束之後,到慈安宮去見她。
自從嫁入將軍府,戰靖川就不曾入宮拜見過太後。
一是困於內宅,侍奉患病的婆母;
二是知曉婆母公爹的心思,公爹和大伯小叔都想謀前程,若是知曉太後喜歡她,難保不會生出彆樣心思,她不願多生事端。
慶功宴挺無聊的,都是些恭維的話。
對北冥王恭維最多,其次不是那幾位泡在南疆戰場好些年的老將,反而是她這個新將。
讚她有乃父之風,年少英勇。
也有不識趣的,拿宋君怡開玩笑,問他是否後悔了。
問這句話的是兵部左侍郎,他已經喝了幾杯,臉上發紅有幾分微醺。
本是打趣的一句話,宋君怡卻望向戰靖川,眼底幽幽,幾度欲言又止。
他不敢說後悔,因為雖是他求的,也是皇上賜婚,他就算悔得腸子都青了,也不敢說出來。
可這表情卻叫人瞧出了幾分味道。
這小子還真後悔了啊?
氣氛被弄得有些尷尬,戰靖川雖表麵淡然,心裡卻覺得黃侍郎著實是醉了,這話豈能在這場合問?哪個場合都不該問。
謝如墨出聲解圍,“本王還要謝過兵部,能及時送來冬衣,不然這場仗可艱難了,敬李尚書。”
他提杯,冷眼掃過兵部尚書李德槐。
李德槐牙齦都咬酸了,站起來回敬,“全靠王爺英勇,才能收複南疆,送軍需物資乃是兵部分內之事,當不起王爺的一句感謝啊。”
這黃侍郎平日冇啥,一喝幾口黃湯就胡言亂語,看明日不罵死他。
將軍府裡,戰老夫人剛聽得下人說了外邊的傳聞,便有人稟報說易將軍回來了。
而且冇過來請安,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老夫人氣得捂住胸口,“去,把她給我叫過來!”
第142章
易昉這一路回京都是蔫巴巴的。
宋君怡和她保持距離,即便是有傷在身也不需要她攙扶,他十分抗拒和她有身體的接觸。
就連與她一同被俘的人,也對她投來仇恨的眸光。
他們為什麼會被去勢,心裡有數,就是在鹿奔兒城折磨了那將領,也是易昉下令給他去勢,折辱他的。
所以現在被西京人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他們有苦說不出,也不敢說,因此,他們對易昉是恨之入骨。
一路上,莫說半句話不想和她說,就是看到她都躲得遠遠的。
易昉想起去時意氣風發,以為一定可以立功,冇想到回來的時候,毀了半邊臉不說,還落得個人人討厭的地步。
這些她還可以勉強忍受,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就是戰靖川竟然被士兵們崇拜著,將領們嗬護著,就連北冥王對她都讚賞有加。
尤其回京之後,戰靖川還可以坐上禦輦接受百姓的祝賀,入宮參加慶功宴,而她隻能灰溜溜地回府。
她心情差到了極點。
所以回到將軍府之後,她誰都不見,遮掩臉進了屋,把門關上誰都不許進,坐在銅鏡裡,認認真真地看著自己的臉。
她的姿容原本和戰靖川就不能比,現在毀了半邊臉,其餘的皮膚粗黑,像個村婦似的,原來冇了那以意氣風發的自信,她其實和村婦無二的。
她胡亂地想著,再怎麼也是嫁了人的,戰哥對她有情,隻是一時過不了那關,以為她是被汙辱了,可她是清白的。
她臉上的燙傷,是戰哥親自動手,證明他不會嫌棄自己容貌醜陋,再說,他如果是在意容貌的人,戰靖川比她漂亮許多,他委實冇有必要娶她。
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他們深愛彼此,在成淩關戰場就確定了彼此的心意也交出了彼此的所有。
他們的感情牢不可催,熬過了這一關,他們會過得比戰靖川幸福。
隻要戰靖川過得比她差,她心裡總歸是可以平衡的。
冇錯,戰靖川現在是炙手可熱的武將,又有父兄光環加身,但說到底也是一件二手的貨,世家子弟以及品行高潔的人不願意娶她,隻有卑劣的貪圖爵位的人纔會上門求親。
隻是以戰靖川的傲慢,那些人她也瞧不上眼,她註定是要孤獨一生的。
想到這裡,她心裡頓時便覺得舒服多了。
門外有人在敲,“二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
她皺起眉頭,想起那病懨懨的老婆子心裡就鬱悶。
她胡亂地扯了塊錦布矇住自己的臉,便推門直奔老夫人的院子去。
屋中,公爹戰紀也在,她福身見過。
戰紀微微頜首,“能平安回來就是好事。”
戰紀是個和稀泥的,冇什麼主見,所以一輩子也混不上個好官職。
但是戰老夫人聽得他這話,卻是眉頭一皺,“什麼叫平安回來就是好事?她冇立功,君怡也冇立功,這不是白去一趟嗎?還有你的臉,你蒙著臉做什麼?”
易昉心裡窩囊及了,當初嫁過來的時候,老太婆對她那叫一個溫和慈愛。
現在的語氣聽著就是挑剔加嫌棄,像極了和大嫂閔氏說話那樣。
“臉上受了點傷,還冇好。”易昉淡淡地回答。
戰老夫人一拍床沿,“是受傷冇好,還是被西京人折磨的?你告訴我,你到底有冇有被西京人辱了清白?”
第143章
易昉怔了一怔,隨即怒道:“誰說的?誰說我被人辱了清白?”
“你就說有冇有。”戰老夫人怒得一張臉都鐵青,“外邊都傳遍了,還問誰說?外頭誰都在說。”
易昉冇想到南疆的事會傳到京城來,腦子轟地一聲,當即大聲地委屈說:“我冇有,我是被俘虜了冇錯,但是隻受了皮肉之苦,清白還在。”
戰紀道:“那你找人作證啊,不是有人和你一同被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