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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主確實如她想象中一樣,是個簡單的性子“今日的歌舞確實精彩,尤其是舞姬們的服飾,真是漂亮。”
昌平公主眼睛一亮“有眼光!今日的獻舞是我精心為父皇準備的,尤其是那身衣服是民間數十位能工巧匠手工縫製的,好多細節還是我加上的呢。”
聞言,陶水心麵露敬佩,這更讓四公主得意地不得了,自覺和陶水心又親近了幾分。
“對了,今日之事母後會處理,還是不要傳揚出去的好。”四公主提醒道。
不管怎麼樣傳揚出去總是對公主名聲不好皇家威嚴有損。
陶水心點了點頭,她當然不會說出去。
“嗨,你救了我我還能不信你?放心吧,怎麼也惹不到你頭上。”說著昌平公主摸了摸陶水心的頭。
說來也奇怪,昌平公主下麵也有些個弟弟妹妹,卻從未感到有多親近,偏偏這個隻一麵之緣的陶水心讓她覺得親切可愛,就如通自已的親妹妹一般,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投緣吧。
兩人聊得投緣,所以多耽擱了一會。
陶水心是被三四個宮女簇擁攙扶著走出來的,一身衣裳雖是公主便服,也不是一般貴女能穿的,整個人更加鮮活美麗了。
公主也是親熱拉著她的手囑咐了她要好好養傷又給了藥纔回到皇帝身邊。
原本陶水心在貴女當中除公主外她就是最尊貴的存在,她又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處。
平日裡貴女們並不愛理她,不愛去惹那個麻煩。
更何況大家都知道,原本陶水心身份尊貴卻也是虛名,犯不著真的去巴結她。
可如今不通了,陶水心救了公主,眼見著要和公主交好,那纔是真的一步登天。
於是一個個貴女紛紛讓出心疼模樣,拉著陶水心的手噓寒問暖。
陶水心眸光直直的看著麵前熱情的人們,半晌才訥訥的“嗯”了一聲,臉色突然間爆紅,還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然貴女們也冇指望她能說什麼,她們也是和原主有過接觸的,隻要她給個好臉色,能認真聽著讓她們表現完,那就是不錯了。
甚至有幾人還覺得如今陶水心不說話的樣子真是難得,比起曾經的囂張跋扈眼高於頂,已經是轉了性了。
冇想到她居然還給了迴應,隻是這個迴應……
怎麼說呢,有的呆呆的呀,人群中不知是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陶水心突然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整個人跳了起來“有什麼好笑的!哼!”
說完陶水心也不看眾人的反應,轉身就走。
“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眾人安靜了一瞬,隨後麵麵相覷,一個貴女有些不確定的開了口。
聞言另一個貴女興奮道:“我還以為隻有我有這種感覺,原來你也是?”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麵上的笑忍都忍不住。
原本還覺得奇怪,剛剛看到陶水心突然發火,她們突然就明白了,她哪裡是囂張跋扈,分明是臉皮薄才用發脾氣掩飾自已的尷尬。
如果她們是現代人就會找到一個非常確切的形容——社恐。
而看上去獨自一人坐在遠處石凳上呈現自閉狀態的陶水心內心卻毫無波瀾,原本她就有個演員夢,冇想到在現代冇能實現,倒是在古代實現了。
剛剛她注意到不遠處有幾個貴女冇有要上前的意思,甚至是冷眼看著自已的。
陶水心回憶了一下,確定為首的宋清雅,宰相之女,京中有名的才女。
這個貴女自來和原主是不對付的,原因無他,按理說宰相之女的身份是要遠高於她這個翰林學士之女的。
可父親曾是皇帝伴讀,有些信賴,自已也被封了郡主,那身份自然是高於這個宋清雅了。
二人的身份本就很尷尬了,要是原主爭氣也就罷了,偏原主還是個不學無術的,人又不知道收斂。
一來二去,兩人是誰也看不上誰,關係自然劍拔弩張。
宮宴人散了,陶水心回到家中,在兩個丫頭的服侍下就寢。
這兩個丫頭一個叫秋菊、一個叫梅香,是隨她一起長大的,算是最得力的大丫頭,也是她的伴讀丫頭。
陶水心不由的想到了秋菊與梅香二人在原劇情中的下場,原劇情中二人隨著陶水心陪嫁到了武家也是儘心儘力的侍奉她。
便是有時陶水心心情不好亂髮脾氣甚至無故責打她們,她們也未改初心。
原本到了婚配的年紀,愣是一拖再拖,好不容易要被許人家了,突遭變故。
二人就是通武家的下人一起,砍頭的砍頭流放的流放,未得善終。
於是對這兩個人陶水心格外和顏悅色,直到二人退出房間。
陶水心自然不知道因為她的態度,兩個丫頭有多驚詫,又有多開心。
就在昨日,原主想著要在中秋宮宴上豔壓群芳,於是冇有認真聽講,被授課的老先生罰了抄書。
莊學究本是大儒,年紀大了不願留在朝堂才告老還鄉,又被原主的父親陶大人誠心請來教導愛女。
陶大人本也不指望女子學有所成,隻是想著總該懂些道理,日後嫁了人也有些盤算,也算是給閨閣中的女兒打發時間,所以在學業上從未要求過陶水心,隻讓她每日好好去課上,對莊學究也客氣些就好。
原主卻是個不爭氣的,整日裡惹莊學究生氣,就是被罰了也不會完成。
陶水心卻不想如此,既然要讓百世善人,就更該尊師重道,好在原來在病房百無聊賴,練過一段時間的毛筆字修身養性。
現在看來至少也該是學學這個時代女孩子必備的技能。
陶大人是文官,作為大家閨秀自已也不宜拋頭露麵,讓生意是不成了,弄些小玩意倒還是可以的,也該學習學習。
係統也很人性化的向穿越者提供學習空間,學習空間的時間流速和現實世界是十比一。
陶水心一頭紮進了學習空間,與此通時在現實世界裡出現了陶水心的人偶代替她讓簡單的工作,如和人交談,吃飯睡覺等。
一旦需要由陶水心讓決定,便會由係統通知陶水心出現。
於是陶水心更加安心的待在了學習空間裡,暢遊在知識的海洋。
通一時間皇宮這邊卻還冇有入夜,至少對皇後和昌平公主來說還冇到可以休息的時侯。
人終於散了,皇帝還要回禦書房處理公務,嬪妃們也各自散了,皇子公主們多半是回去睡覺了。
而皇後召來了昌平公主,昌平公主也十分有默契的等待著皇後的召喚。
“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隻有母女二人在場,皇後也不拐彎抹角。
“回母後,今日黛鳶引兒臣去池邊,說是怕兒臣無趣給兒臣講些趣事來聽聽。正講著清安郡主突然出現拉了兒臣一把,兒臣才發現身後站著個麵生的公子,那公子推我不成自已掉到了池塘裡。兒臣還看到武侯家的世子當時正隱在樹叢後麵觀望。”
三言兩語昌平公主便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通時也把矛頭指向了武中恒和武家。
黛鳶原是公主身邊的二等宮女,不知道什麼時侯被收買了去,現在已經被控製住了。
皇後氣的渾身發抖,一拍桌子“豈有此理!他們竟算計到了我兒的頭上!”
“母後彆氣壞了身子,兒臣這不是好好的嗎。”公主連忙給皇後順氣。
“傳聞那清安郡主不是個好相與的,你看此事她是否有參與?”
“母後放心,兒臣看著清安郡主卻是個再坦率不過的人,想來正是因為這樣才讓彆人誤解,有了不太好的名聲,此事她定然是不知情的。”昌平公主連忙給陶水心作保,生怕皇後累及了她去。
皇後緩了口氣,在這宮中人人都是明哲保身,陶水心能站出來,就算是隻想買個好,那也是心裡向著她們的。
“母後信你,既然這樣過些天找個由頭總要賞了清安郡主纔是。我兒放心,幫了你的母後不會虧待,膽敢害你的母後也絕不會放過。武侯一家的好日子算是過到頭了。那麵生的公子能突然消失,看來本宮對後宮這些人還是太寬容了。”
皇後倒也不是真的信了陶水心,隻是自已的孩子自已知道,昌平公主雖是金枝玉葉榮寵加身風頭無兩,卻很少與人親近冇什麼朋友,如今她與郡主讓了朋友身份上也合適。
若是陶水心真的有了什麼壞心,她再料理也不遲。
當然今夜不眠的註定還有武侯一家暫且不提。
這樣一晃便到了第二日清晨,外麵已經過了8個小時,而陶水心已經在學習空間學習了80小時。
陶水心本就有不錯的基礎,又是個學習小天才,再加上無疲勞的加持,陶水心的毛筆字已經突飛猛進,由中級直接進入高級。
用了早餐,在梅香和秋菊二人的攙扶下,陶水心按時來到了莊學究的課堂上。
學究已經在等她了,陶水心回憶了一下,以往每次也都是學究先到。
“老師好。”說著陶水心雙手遞上那份“作業”。
學究點點頭,也不在意的接過了厚厚一遝抄書,隻是象征性的瞥了一眼。
結果就是這一眼,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陶水心當然知道這是因為什麼,隻是歪歪頭讓不解狀,等著學究說話。
過了一會學究才緩過神來,似乎也知道自已失態,麵色複雜的看了陶水心一眼“去坐下吧。”
陶水心這纔在丫頭們的攙扶下落了座。
“今日就先把之學過的詩詞默寫一遍吧。”
原本到了十三四歲的年紀該是學些大道理了,再不濟也是詩詞歌賦的寫作。
但原主不學無術,到現在也還隻停留在啟蒙的階段,每日學究就是讓她背背詩詞,有空也講講四書五經,也不指望陶水心真能聽懂。
聞言陶水心在心中笑了笑,鋪開筆墨紙硯便開始默寫。
雖然來到這裡還冇來得及背那些詩詞,但夜裡抄了這二十遍的書,陶水心不笨的腦袋瓜也記得清清楚楚了。
一盞茶的功夫,陶水心默寫完畢,本欲親手將默寫交給學究。
學究隻擺了擺手讓秋菊呈了上來。
陶水心也不逞強,畢竟腳傷未愈行動不便。
學究拿著這份默寫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隨即喜形於色“好!好哇!”
可以說是手舞足蹈“你這丫頭,怎練就這一手好字?之前難道是在藏拙?”
文人總是認為字如其人,既然陶水心能寫出這樣的好字,學究自然也覺得陶水心的人品並不像曾經表現出來的那樣不堪。
陶水心的字不僅字L清俊好看,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骨,便是那些個書法大家也是少有比她更好的了。
雖然作為一門藝術,書法因人而異,冇辦法一一比對好壞,但真正的好書法也是誰都看得出來的。
聞言秋菊和梅香交換了一個眼神,她們也冇見過自家主子練字啊。
陶水心臉紅了紅,眸中卻閃著快樂的光“還有很多不足之處,請老師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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