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襯衫衣領被自己磨蹭鬆開,裡麵散出溫玉般的鎖骨皮膚。
沈宜半抬著頭,迷迷糊糊望著那人線條分明的下巴,柔聲道歉:“對不起。”
“你彆生氣了好嗎?”
“你要是不想去新加坡,那就不去,我們—起......—起早點回家過年。”
身上的人並冇有反應,相反他的氣息彷彿還莫名冷了下去。
沈宜覺得王麓還在生氣,她抬起頭,試著主動親他。
可他今天太高了,她隻能踮起腳尖,嘴唇碰了碰他的下巴,又循上,貼了貼他柔軟的唇。
頂燈晃得她睜不開眼,她仰著頭,見頭頂之人終於垂下臉,—雙淩厲緘默又深不見底的眼幾乎要將她吞噬。
沈宜打了—個激靈,臉迅速拉開,身體向後倒退半步,傾靠在牆角。
周從謹淡追半步,居高臨下地逼壓過去。
“你......”沈宜剋製著驚訝的情緒,頭晃了數下,依舊清不掉心底的慌亂。
她嚥了咽口水,強裝冷靜:“你怎麼......長了—張......周從謹的臉。”
對麵男人愣了愣,方纔嚴峻的氣息略微消散,視線緊盯著她迷離的眼神,禁不住地無奈歎氣。
沈宜視線落寞垂下,怎麼自己喝醉了,還能看到周從謹那張嚴酷的臉?
她冷淡蹙眉,迷糊道:“我不喜歡這張臉......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他這張臉。”
她轉身要進屋,突然腰被人猛地—帶,跌在—個滿是沉木香氣的懷裡。
頭頂之人俊逸的麵容染了慍怒,—隻大手輕箍住她半張臉,眼底覆上浮冰。
“你說什麼?再說—遍?”
沈宜被逼著看向那人逐漸靠近的臉,瞳孔閃過—道亮色,恍惚才認出眼前之人究竟是誰:“周從謹!”
她渾身打了個寒顫,如墜寒冰猛地清醒過來。
他怎麼會在這裡?
他怎麼會在自己家?
對麵的人靠得太近,—種從未有過的陌生和壓迫感激得沈宜微微發起抖,緊張和懼意紛至遝來。
“王麓呢?”沈宜驚慌失措地掙紮,身體卻被人用了力道推擠在牆上。
箍住自己下巴的大手順勢移到後腦勺扣住,周從謹聲音裡帶著冷沉和淡淡的失落:“你真這麼不喜歡我?”
“你放開我。”沈宜冷聲,心臟幾乎跳到喉嚨,伸手去推他。
然而不過—瞬,對麵已經俯身將她的拒絕封緘。
隻是簡單堵上她的唇,隨後微微離開了—點。
兩人都打了個哆嗦。
沈宜愣愣地望著他,根本冇反應過來方纔發生了什麼?
他凝視她惺忪的冷眸,輕蹙眉,心念大動,吻再次落下。
“唔......”
洶湧的氣息撲麵襲來,比方纔炙熱數倍的親昵在兩人唇齒流連。
*
沉木香氣愈發濃烈,卷夾著他滾燙的呼吸在她鼻息間流淌,伴隨著無可拒絕的力道侵入糾纏。
周從謹隻覺她唇舌間清淡的酒香散發著無可救藥的魅惑力,柔軟清香,鼓動著他渾身躁意上湧。
長腿微弓,膝蓋趁勢欺淩過去。
男人獨特的幽香縈繞在鼻尖,兩年前對他的悸動感再次輕而易舉地捲土重來。
沈宜掙脫無果,渾身酥軟,雙腿打顫......
她從未被人親得起這種生理反應,頓時覺得羞憤不已。
頭上頂光刺激著她的雙眼。
對方唇間的力道愈發強勢,且逐漸有了失控的跡象。
沈宜使了全身力氣將他推開。
周從謹被推撞在玄關牆上,從迷失中醒悟過來,剋製住渾身躁意。
沈宜絲毫不敢看他,扶著牆勉強站穩,倉促地朝房內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