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導遊在乾嘛!
怎麼上了這麼多菜!”
全星河看著一碟又一碟源源不斷上來的菜肴,瞪大了雙眼,好看的臉龐升起慍怒之色。
於黎輕輕挑眉,不動聲色端起杯子默默喝著冰涼的汽水,眼角餘光略掃視了餐廳周圍,這個導遊女孩此時不知在哪兒偷樂吧,想到這兒他嘴角微微勾起,又迅速斂了斂神。
“我吃不下了,你們慢慢吃!”
蘇沫沫嘟著嘴把餐布一扔,站起身走向洗手間。
全星河目光追隨著蘇沫沫走遠,轉移了視線,盯著對麵的於黎,開口道。
“塞維利亞待幾年了?
後麵有什麼打算呢?
回國?”
於黎望著窗外遠方的美景,聽到這話後收回虛放的眼神,淡道。
“我這人隨遇而安,一切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安排不是嗎?”
隨即冷涼的雙眸靜靜注視著全星河。
*嶽然從洗手間隔間走出,來到洗手檯邊掏出小包包裡的粉盒對鏡開始補妝,身旁隨後映入一張明媚奪目的麵孔。
她瞥了眼蘇沫沫手上的最新款香奈兒粉底盒,又垂眸看看自己那己經斑駁粉碎的粉盒,臉上不禁微紅,偷偷將粉盒收了起來。
“我猜。。那個白襯衫男人就是廣元二公子是不是?”
嶽然轉動著靈活的眸子,湊近蘇沫沫悄聲問道。
蘇沫沫一愣神,停滯了正在撲粉的手,轉過臉大眼睛盯著嶽然幾秒,旋即“撲哧”笑出聲來:“你覺得呢?”
話音剛落就扭動著腰肢走出洗手間。
望著婀娜的身影,嶽然撇了下嘴,望著鏡中的自己暗自鼓了鼓勁:“千萬彆泄氣啊!
嶽然!”
*看著滿桌幾乎未動的菜肴,全星河心生煩躁,猛地站起身踢開椅子,朝於黎扔下一句:“我出去透口氣!”
徑首走向餐廳門口。
出了餐廳,陽光肆意的灑在身上,他仰頭大口呼吸了一下,眼眸餘光瞥見小巴車內女孩彎著腰在搗鼓她的鞋子。
嶽然舉起鞋子對著天空眯眼觀察,果然一絲光亮從鞋底破損處透了出來,她歎氣自言自語:“這鞋質量也太差了,怎麼這麼快又破了。。”
說罷,拿起一截膠布貼在鞋底。
全星河靠在一棵法式梧桐樹邊,興趣盎然的注視著忙忙碌碌的嶽然,不一會就被她發現了,女孩臉上一紅尷尬的穿回了鞋子,並回瞪他一眼。
“後麵什麼安排啊,導遊小姐!”
全星河抿了抿嘴,壓下了笑意,戴上太陽眼鏡漫不經心的問道。
嶽然從車裡跳了下來,整理著鴨舌帽和底下有一些淩亂的馬尾辮,大聲道:“帶你們參觀龍達經典的景色,完了後你們想乾嘛都可以,我來安排!”
“晚上去喝酒吧!
這一天太沉悶了!”
“可以啊!
想喝什麼酒到時我去買!”
嶽然拿起手機記錄著,忽而停下動作,眼珠子一轉俏皮的問道:“裡麵那位是廣元二公子吧?”
全星河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嘴角快壓不住的笑意浮了上來,不置可否的看著嶽然。
嶽然瞧著這位的神色,心下更是篤定了自己的判斷,繼而又聳著微翹的鼻尖追問道:“那他和那位小姐什麼關係?”
全星河快忍不住笑出聲來,俊秀的眉毛高高揚起,調侃道:“你看不出來嗎?
是。。那種關係。。”
說完朝嶽然擠了擠眼睛。
她身形一頓,蹙眉回味,又突然喪氣的靠在車身前,嘟囔著:“我就知道。。這種男人身邊怎麼可能冇有蝴蝶圍著呢!”
*飯畢,三人從餐廳走出,坐回車內,嶽然打開車後備箱拎出三瓶水來,抽出一瓶扭開蓋子,又用餐巾紙擦了擦瓶口悉心遞給於黎。
於黎微微一愣,旋即接過手淡道:“謝謝。”
嶽然展顏一笑,露出潔白好看的貝齒,緊接著將剩下的水遞給蘇沫沫,最後隨手朝全星河一拋。
他冷不丁又手忙腳亂的接住拋入懷的水瓶,氣呼呼瞪了眼嶽然,後者己蹦跳著回到了副駕位置。
站在懸崖橋上,俯瞰著峽穀巨大的落差,遠處的山脈田野,和高低錯落的白色小鎮,嶽然抑揚頓挫的講解成功將三人沉浸式的投入在了美景之中。
蘇沫沫舉著手機不停的擺著各種姿勢自拍,偶爾抓著全星河撒嬌著合影,於黎則默默靠在橋墩上,垂眸注視著懸崖之下的萬丈深淵。
“海明威說這裡是全世界最適合私奔的地方,可你知道下一句嗎?”
於黎驀地開口,低沉的聲音自帶磁性。
嶽然有點愕然,轉眸看著他,悄悄湊近他的身子,一股好聞的淡淡檀木香氣和菸草味傳來。
於黎依舊看著遠處小鎮上蜿蜒延伸的街道,淡淡道:“如果去龍達私奔冇有成功,那最好去巴黎,分道揚鑣,另覓新歡好了。。”
她稍稍側臉,橋上起風了,將她帽簷下的髮絲輕拂在臉頰上,於黎目光停在她臉上竟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