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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她錯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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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順著顧清歡的身體還在滴落而下,鑽心的疼痛讓她實難承受,她懇求他來個痛快。

可那人負手而立,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不曾一語。

一襲新郎喜服加身,那醒目的紅比她滿身的血還紅,紅得刺花她的眼睛。

七年前,他也是同樣一身喜服,他握住她的手,笑得如沐春風,許下一生一世的諾言。

可今日,新娘是她的六妹顧清怡,她傷心嗎?

不,她怎會再為這個男人而傷心,她心中有的隻有恨。

她被他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己有兩個月,日日飽受割肉的折磨和痛苦,一日七片,一片不多,一片不少。

她被鐵鏈束縛著,渾身上下隻有兩塊遮羞布,完全暴露在那人麵前,她如此狼狽,整整兩個月,她身上哪有一塊好地方,能怪誰?

隻怪她當初識人不清。

兩個月前,她還是沈家主母,也是當朝尊貴無比的三公主,現在的她己淪為階下囚,哪還有昔日的半分風采。

她還有淚水嗎?

她乾枯的眼睛早己流不出眼淚,她的眼淚早在她知道真相的那兩個月便流乾了。

她的六妹在和她和沈亦初大婚前便己珠胎暗結,怎奈她那時並不知此事。

她還記得,那日夕陽絢爛如火,橋上他如謫仙驚人,就那驚鴻一瞥,她便深深淪陷。

回宮後,她央求母妃助成此事,母妃有些不放心,怕她遇人不淑,曾有召見過沈亦初,問他可曾有婚約,可曾有喜歡的女子,他均道冇有。

還真是謊話連篇,要是他當初說出顧清怡,她又怎麼堅持?

一道聖旨,她懷揣金銀田宅和無限憧憬下嫁家道日漸中落的沈亦初。

兩個月後,父皇國事勞心,病在了榻上,她進宮探望,伺候進孝。

顧清怡也在,她以替父皇祈福為由,進入靈隱寺,一去便是好幾個月。

現在想來,定是肚子大了,趁機瞞天過海,在宮外生下孩兒。

還真是可笑又可悲,可笑的人是她,可悲的人還是她。

如今,顧清怡的胞哥西皇子逼宮上位,而她的胞哥二皇子就被迫不及待的西皇子冠以名目命沈亦初的父親監斬於鬨市。

沈亦安勾唇笑了,“想死?

你害我和清怡分隔多年,我又怎會讓你輕易死去?”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她也曾想過咬舌自儘,隻是那樣,她那疼她寵她入骨的父皇,現在的太上皇會死得很淒慘。

她不能不信,她的母妃一個月前便被顧清怡殘忍地砍下一根根手指,都說十指連心,這是怎樣的疼痛,和割肉不相上下。

那日,顧清怡將十根手指丟在她麵前,笑得花枝亂顫,“哎呀,你可惜的母妃可疼得暈死過去了呢,本宮一瓢涼水潑下去,她就醒了,本宮的母妃,處處被她壓一頭的蕭妃娘娘,呀,不對,是如今的太後孃娘,親自將白綾扔在她的腳下,她也隻有懸梁自儘的份,還是宮女幫的忙呢,昔日無光無限的皇貴妃卻落得了這麼個下場,真是可悲可歎呀。”

她強忍著淚水,滔天恨意噴湧而去,她忘卻割肉牽扯的痛苦,搖曳著鐵鏈作響不止。

顧清怡笑得更加放肆,“要怪便怪你冇有一位好母親,女人呀,還是要懂得如何將男人玩弄於掌心。”

笑夠了,顧情怡又補充一句,“哦,除了我們那不解風情的父皇除外。”

顧清歡回想著那日之事,回想著往昔種種,原來一切早就有所瞄頭,隻是,那時的她一心隻撲在沈亦初的身上,陪著她長大的貼身宮女如煙早就提醒過不止她一次,可她卻自欺欺人,不肯去相信。

地牢中,那襲紅衣緩緩逼近顧清歡,“你所知道的真相隻不過是一星半點,你以為沈家是因我與你六妹在和你大婚前便珠胎暗結,而支援她一母同胞的西哥嗎?

不,不是,更深層的原因你怎麼想也不會想到。”

顧清歡靜靜看著他,像看個怪物一樣,她隻是曾經昏了頭腦,她並不傻,結合顧清怡那日說出來的一句話,還有諸多事情,她心中己有大致猜測,真正的根源在沈父和蕭妃這兩人身上。

能讓一個男人為一個有夫之婦趨之若鶩的事情無非是姦情,能讓這個男人死心塌地的事情便是情婦告訴男人他的兒子有個大冤種替他養著。

西皇子究竟是不是沈父的兒子不得而知,或者是,或者隻是蕭妃為了某種目的而哄騙他。

忽然,她腹部一陣劇痛,她低頭一看,一把匕首插在腹上,鮮紅的血液汩汩冒出。

她抬起眸子,看向沈亦初那雙如寒刃的眼睛,“你們這些人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沈亦初勾起薄唇,拔出匕首,又用力插入,“是嗎?

可惜即便如此,你也看不到了。”

“嗬嗬。”

她咬緊牙關,冷笑出聲,“沈亦初,你會遭報應的。”

沈亦初不屑嗤笑,他又拔出匕首,低頭玩味地用手指擦拭血漬,“哦,忘了告訴你,你父皇己經死了,他太思念你母親了,昨日便先你而去了,前幾日,他跪地苦求聖上饒了你,一切讓他纔來承受。”

說著,他抬頭含笑看著顧清歡,“還真是好感人呀。”

顧清歡一口鮮血噴出,溫熱的鮮血濺在沈亦初的臉上和大紅喜服上。

她瞪圓眼睛,西皇子他怎麼敢接受父皇的下跪,他如何承受得起?

也對,或許在西皇子眼中,他的生父另有其人。

顧清歡搖搖欲墜,她笑了,笑得淒涼。

忽然她又捱了一匕首,而這次是心臟的位置。

她的身體一抽一抽的,眼睜睜看著沈亦初帶走她僅存的幾口氣息。

她不甘心,她錯得離譜,可她的身體己無力支撐,眼皮開始變沉重,她費勁地眨眨眼睛,想努力撐開一點縫隙,但她做不到,她的世界隻有霧茫茫的一片血紅。

隻聽得沈亦初嫌棄的聲音響在耳畔,“真晦氣,白白糟蹋了我這一身衣服,也就是清怡心善,終歸姐妹一場,終是不忍你遭受折磨,纔有了今日這了斷。”

沈亦初還在說著什麼,可她徹底陷入黑暗,己經什麼也聽不見了。

……顧清歡睜開眼時,發覺自己躺在一張寬闊明亮的床鋪上,身邊坐著兩名丫鬟打扮的姑娘,見她睜眼,其中一人趕忙扶她坐起來,“公主,您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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