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天堂的藍眼睛
從來冇有感覺天堂的堅實與冰冷,我在通往天堂的路上首先接觸了一群人,我在直麵他們的生活和情感時,努力尋求美國文化的“根”,人文與**、情感與性、宗教與家庭、財富與愛……如此深深吸引並誘惑著我陷入其中,美國文虎的“紳士”為女人搭建了一個平台,在這裡,女人就是一種宗教。
Neverfeltthewarmthorchillnessof“paradise”,Imetagroupofpeopleonmywaygoingthere.Observingtheirlifeandfeelings,Isearchedforthe“roots”ofAmericanpeople:Theircultureanddesire,emotionandsexuality,religionandfamily,wealthandlove……alltheseattractedandengulfedme.American“gentlemen”putwomenonaplatform.Here,femininityisareligion。
我的生活從來冇有天堂。
當我在初夏的午後,突然決定離開我優越的工作和生活環境,獨自遠行,有人傳說,我要遠嫁美國。所有的朋友認定我此次破釜沉舟,為著一位美國議員。實話說,在一段時期裡,我邂逅並相知一位美國資深眾議員,他的癡情、英俊、地位與財富的光環令我癡迷,雖然語言不通,文化背景大相徑庭,但我嘗試著愛與被愛,甚至所有的情書都由我的秘書代為傳遞,世間的情感也就從這裡開始,使我發瘋似地嚮往著陌生與距離的美國。當我到達檀香山,一種宏大的氛圍和聲音把我的夢境漸漸舒解與釋放,愛在那一刻,淡如一縷鄉愁,我怯步,但在內心卻喊出:我要嫁了!
也許我要嫁的卻是一座天堂。
追尋天堂的路苦澀而遙遠,就像時光冇有雙翅,腳步不見影子,我帶著一份記者的破碎與作家的完整,行走在異鄉的城牆,我很想以學者的身姿說話,但卻是一個易感的詩人。
我從來冇有感覺天堂的堅實與冰冷,我在通往天堂的路上首先接觸了一群人,一群優秀的美國人。我在直麵他們的生活情感時努力尋求美國文化的“根”、人文與**、情感和性、宗教與家庭、財富與愛、、、、、、如此深深吸引並誘惑著我深陷其中,像岩石與海風貼進腹地,像一個不懂唱腔的歌手在空曠的大地發出迴響。當我貼近美國的血脈,我自信我在審視中愛著,天堂與我或遠或近不重要,就像我在一首詩中所寫的:“當我與天堂交換時辰/我便屬於真正的天堂。”
我再也走不出美國的熱情與水波的浪漫,我感受到一種生命的豐潤。我在努力尋找美國人文的根,它涵括美國文化、曆史、地理、生存法則和現象,在傳統與現代的交替中,它的旋律與節奏,更貼近美國本質。
美國人絕不會在破碎中破碎,也絕不會在虛無中掏空。真情的美國人崇尚英雄,從“世貿”被恐怖襲擊後紐約街頭流行兩樣特殊紀念品可以看出:一是印有“紐約消防(GDNY)”的係列服裝和籃球帽(紐約市長朱利安尼日常喜歡戴著一頂籃球帽,在“世貿”搶救現場,身患癌症的市長衝殺一線,受人愛戴與尊敬)。在紐約的接觸中,我結識了很多當年在“世貿”工作的朋友,我完全有第一手資料寫到“世貿”被襲事件中美國人在這場災難下鮮為人知的故事,但我冇有觸及。我隻寫了一個奇怪的美國人每天在海濱一帶對著“世貿”廢墟大聲朗誦拜倫·魯福斯1906年寫的詩,我隻感動於人類在生命的非常時刻如此親近心靈。
美國的人文是一種炫耀的光芒。美國文化有些潦草,但不會讓人失望,一個城市有一個城市的文化,一塊土地有一塊土地的曆史,它們緘默或誇張地變遷永遠無法與人類變幻的意識保持一致。我所想做的,隻是試圖從美國的微風細雨中抓住一些思想的羽毛,碎片下的城市就是它的文化空間,當我置身於高雅的教堂音樂會,聽著傳統摩登音樂劇發出琥珀一樣的質感;當我走進老人社區體驗著黃昏日落時人與自然的和諧與互動的美,我常會將現實的表象虛擬為文化現象。
美國其實很脆弱。繁華的紐約,如果恐怖分子命中彙集城市中的海底隧道,整個紐約會在一夜間癱瘓。幾封炭疽菌的信件,就能將美國鬨得天翻地覆。從裡根總統之後,美國政府職能在削弱,機場安檢和監獄都包給了私人公司管理。但這不是我關注的焦點,我畢竟不是一個社會學家,我隻是一個人來人往中的過客,我不可能深刻。但我以一個學者的角度看美國。
它觸及**的根。美國所發生的人與事,無所謂對與錯,有時他以一種哲學的麵孔,站在世人麵前,讓你用心智去體驗,有時它又以喜劇的幽默,讓你感悟他的率真,讓你頓感人類的花草又回覆鳥類的天堂。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充滿**的天堂。尤其在紐約,當你在曼哈頓的高樓下成為一粒塵埃,當你窮困潦倒地在財富中穿行,當你登上“黃蜂號”航空母艦回顧“珍珠島”事件,當你在世界霸權下成為**的載體,他時刻促使你的人生出局併發出魔力。
美國在一定程度上是更能珍惜夢想的國度。人在險象環生的現實中顛簸,其自身的隱退與放逐是生命的內力。就像美國男人更醉心於直抒胸臆,將內心情感的跌蕩起伏淋漓儘致地表達給你,女人則在男人的**下成就廣闊的天地。上流社會間的交往,**的表現猶如詠歎在豎琴上的音符,你不可能平淡如水,你不可能不受衝擊和震憾,你不可能不充滿**。小到個人,大到國家,美國自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崛起到今天踞於世界霸主地位,它的成長說明瞭一切。美國的“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布希·坎布早在1948年就向國會提出:“我們隻占有世界上6.3%的人口,卻擁有50%財富。未來對我們來說,不是空談民主、正義和人權,而是在世界上務實,維持一種有利於我們的國際關係,保護這種不平等的優勢,才能高枕無憂。”
美國的**是平靜的火,這與波裡尼斯亞文化中的火神裴蕾有著傳承的性格。這是一個民族造就的童話,這是一種“穿越花朵的力量。”這也包括了男性世界裡女人和孩子的力量。
女性在審視一個民族文化時總帶著母性的慈愛。我在尋找美國女性的根的時候突然發現,在這裡,女人本身就是一種宗教,一種遠在時間和國家之上的接近真理的光輝。當我走進美國上流社會,走進106歲的宋美齡,走進聯合國秘書長安南的夫人,走進紮根美國土墩的陳香梅,陳李琬若,走進美國風雲人物中的靳羽西,雖然她們不能代表美國本土女性的全部,但她們是美國女性文化的縮影。在生活上,美國女人冇有中國女人那麼具體,她們勤勞、奔波、操勞的身姿同樣遍佈每個家庭中,她們更早地領悟生命對於女性而言是一種超越政治、藝術以及一切現實形式下的理想生活。我在本書中動情地寫到了一位50歲的女教授與20歲的男友真摯相愛的情感曆程,也寫到了一位失去兩個兒子的將軍母親,如何麵對命運的深淵令生活豐實,儘管美國也有很多女權運動,女權維護會以及相關女性問題研究機構,其理論駁雜紛呈,大致分為本質論者和文化論者二種,但不論“文化沉澱”還是“男性陷阱”,美國女性的地位總能凸顯自身的能力和修養。美國文化的“紳士”為女性搭建了一個平等、尊重和公平競爭的平台,她們不像非洲的《黑人婦女》寫到的“我走遍全世界/才湊成我自己。”美國女性更有機會隨著個性塑造自我和自己的文化。她們更能灑脫地遠離“家”而擁有“家”。
美國還有“家”的根。我無法全麵、完整地表達或描述美國“根”的文化所帶給“家”的內涵。家在中國是生命之源,是人生的開端與終級,駐足或遠離,飄泊或在屋簷下,家永遠是心靈的棲所。在美國,最大的變數是:家與血緣、親情像空氣一樣自由。為了真實地弄清“家”在美國文化中的特色,我每到一處都住進不同類型的美國家庭中,這一串串珍珠鑲嵌的一幅幅“家”的藍圖,令我對家有了一種感性對比,我在我所處的家庭中獲得了美國人對“家”的觀念和美國文化對“家”的詮釋。
人類對家的信賴就像莊稼對土地的感情。美國人從來不談“落葉歸根”,但“葉落歸根”的含義在美國更具哲學味,從起點到終點,又從終點到起點,“家”的手段和目的,彙入“歸一”的境界。
擁有83億美元資產的世界首富比爾·蓋茨,其所擁有的“微軟帝國”總部,設在故鄉西雅圖。他對故鄉的依戀僅次於對互聯網的依戀,他說:“西雅圖是我的故鄉,我是喝看西雅圖華盛頓湖的湖水長大的,我離不開她!”蓋茨的家就安在西雅圖華盛頓湖湖畔。
許多老人願搬出“祖屋”,住進老人的聚集地——老人公寓。他們常常在陌生的居所安祥地辭世。當我站在張學良將軍與趙四小姐合葬的墓前,樸實得令我心痛,我不敢想像這就是張學良的墓地,冇有霸氣,冇有喧嘩,一襲布衣,含風而去。我曾久久為此事失眠。我找過張學良遠在舊金山的兒子,動過心思設立張學良基金會,買下張學良的故居。當我奔波於此事,才發現張學良在夏威夷冇有“故居”,他一直住在老人公寓直至辭世。後來人們提醒我,張學良的文化已很美國化,信奉天主教的張學良或許追求的就是這份淡雅。這是一種高潔的內斂的情感。或許內斂是一種深邃,張揚是一種給予。美國文化對“家”的情感適合了內斂與張揚的雙麵幣。就像一個真誠的人不需要談真誠,一個張揚的民族處處可見張揚的律呂。“家”在美國常常是冷竣與激情同在。
我這樣瘋子似地凝望並觸摸著美國,實在有一種肌膚之癢,好像我真的要嫁入天堂,以身相許。我在深入美國“根”的囈語中,更迷醉於通往天堂路上的曲徑、小景,終以詩的情懷,以一個女人的真誠,表達我對這一切的認知。
對於美國,我既在審視中愛著又在熱淚中忘記,我在**的翅膀下忘了自己僅僅是個過客,借天堂的驛站成就往複的夢。
在我登上回香港的舷梯,我對那位真情如初的美國議員伸出感恩的手,在內心對自己說:
您是我的珍珠又是我的泥土
是我在一次尋找蜃景的途中
誤入盛宴的瓊釀
堅韌的天堂的破碎
穿越花朵的完整與光亮
在不該說再見的時候
說了再見
作者於2005年9月7日
於白雲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