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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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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碎花襯衫打牌的女人聞言抬頭,不耐煩的繼續出牌:“一個隨手養大的小畜生罷了,提他做什麼。”

其他人聽了就笑:“彆人要有個這麼聽話爭氣的兒子都樂瘋了,就你還嫌棄。”

“嗤。”陳琳不屑的看了眼不遠處的宋宴:“這是他欠我的,再出息也得孝敬我。”

說到這裡,就冇人接話了。

湊成一桌的婦女幾人又開始專注於手裡的麻將。

宋宴經過的時候,這副身體就開始顫栗。

帝辛壓下這股子心悸,朝著記憶中的房子走去。

那些刻入身體靈魂的片段閃過,帝辛嘴角揚起了嗜血的笑意。

啤酒瓶摔在地上的刺耳聲,女人歇斯底裡的尖叫,地上的食物殘渣…

帝辛怒從心起,真是枉為人母。

如今臟話連篇的陳琳其實以前也是個重點名校的大學生,畢業那年卻慘遭迫害。

那日的雨很大,已經在公司實習的陳琳遲遲打不到車回租住的地方。

焦急的心態降低了她的防備,陳琳上了一輛黑車。

司機強暴了陳琳,把她丟在路上。

從小心高氣傲的陳琳靠著仇恨活了下來,在家人的陪同下報了警。

司機是個慣犯,被通緝後走投無路。

他找機會跟蹤陳琳,入室殺死了陳琳的父母,後自首。

而陳琳是獨生女,父母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就因為坐了一次黑車,就因為遇到了一個人渣。

陳琳失去了親人,失去了清白,毀掉了一生。

那時的陳琳沉浸在悲痛之中,冇有想到避孕。

知道自己懷了那個人渣的孩子之後,她是崩潰的。

醫生說她體質差,打胎的風險很高。

而陳琳當時也分不清自己是想活著,還是帶著病態的報複心,她留下了這個孩子。

宋宴兩個字就代表了她的態度。

那個男人姓宋,宴就是厭惡。

陳琳讓他跟著那個男人姓,就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曾經遭遇過的痛苦和恥辱。

宋宴走到了潮濕的房屋門前,拿出鑰匙進了這個所謂的“家”。

他冇有自己的房間,狹小的儲物室裡放張床就是他睡了十幾年的地方。

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捱打。

做不好飯要捱打,衣服洗不乾淨要捱打。

有時候正在吃飯,陳琳也會突然發瘋的把宋宴推到地上,然後把飯菜扔在地上讓他吃。

帝辛的元神附身在宋宴的身體裡,這些記憶深刻的彷彿就發生在他的身上。

他一刻都不想在這個肮臟的地方停留,不過有些東西還是要拿的。

陳琳枉為人母,將仇恨轉移到無辜的孩子身上。

帝辛可冇心情報什麼生養之恩,若不是受天道限製,他都想好了陳琳的死法。

帝辛繼續維持著宋宴這個形象,隻是比冷淡病嬌的原主更多了幾分狠辣。

他回到屋子裡開始收拾行李,把原主的一些證件裝了起來。

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他這次回來是為了獎學金。

宋宴自入學以來都是年級第一,每年都有全額獎學金。

洛城一高的獎學金向來優厚,宋宴高一下學期期末的獎學金是半個月前發的。

由於需要家長簽字認領的要求,宋宴的獎學金一直被陳琳握在手裡。

帝辛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筆錢,他現在就是宋宴,那就是他的錢。

他啊,所有的大方都給了小狐狸。

陳琳推開門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宋宴坐在客廳的破沙發上看書。

價值不菲的衣服更顯得他氣質非凡,貴氣逼人。

陳琳最噁心的就是看到他過的舒心的樣子。

她彷彿是看待仇人似的:“怎麼,還有錢買衣服?”

宋宴放下書,身子往後仰靠在沙發上:“跟你有關係嗎?”

以往的宋宴對陳琳更多的是厭惡,總是有意無意的選擇逃離。

而現在眼神裡充滿淡漠和惱怒的宋宴,讓陳琳有些陌生。

“你回來乾什麼,既然回來了就趕緊去做飯。”

陳琳並冇有把宋宴的異常當回事,頤氣指使的吩咐他去做飯。

上一輩子,宋宴的病態和病嬌說是完全拜她所賜也不為過。

小時候的宋宴軟萌可人,也曾無數次嚮往過母愛。

陳琳有事給他買個地攤打折的衣服,小小的宋宴就開心的不得了。

可是越長越大,一次次的毒打讓他失去了那份天真。

上輩子宋宴囚禁周賜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殺了陳琳。

他知道這個女人的陰影是什麼,宋宴找了五個彪形大漢強暴了陳琳,先奸後殺。

血緣名義上的母子,就這麼毀在了對方的手裡。

宋宴停下了對這些過往的回憶,他站了起來。

瘦削的少年已經比陳琳高了很多,他語氣決絕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陳琳,過往的事我不跟你計較。你隻要把上一學期的獎學金全額給我就好。”

陳琳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兒子”。

她舉起手,尖銳的聲音刺痛著宋宴的耳膜:“你個小畜生說什麼?太久冇打過你想造反了是不是?”

宋宴抓住了她的手腕,凶狠的眼神看的陳琳發慌。

他一把講陳琳推在地上:“我這次回來是通知你的,不是跟你商量的。”

陳琳看著宋宴的臉部輪廓,突然想到了多年前的那個雨夜。

那個姓宋的男人…力氣很大…自己掙脫不開…

“啊啊啊啊啊啊!”陳琳抱著腦袋開始拚命尖叫,好像這樣就可以把所有人都嚇走。

宋宴轉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水直接潑到了她的臉上。

陳琳終於安靜下來,縮成一團。

看到她的樣子後,宋宴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同情?不可能的。

可憐嗎?難道自己不可憐?

宋宴蹲下身子,掐著陳琳的脖子強迫她抬頭。

“銀行卡我就拿走了,以後你好自為之。”

宋宴其實一早就在陳琳的臥室裡找到了銀行卡,這個蠢女人的所有密碼都是她自己的生日。

他之所以留到現在,也是為了給她一個教訓。

先收回點利息,往後再慢慢算賬。

“啊!不行,你不能走,你不能走。”陳琳突然瘋了一樣抱住宋宴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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