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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26

這個姿勢也不舒服。

桑寧軟雲一般壓著鋼筋鐵骨,剛與柔的擠壓,哪裡能有舒服可言?

她想下去,身體掙紮著、蠕動著,難免碰到他,電流在兩人衣物間流轉,漫進了彼此的心裡。

馮潤生的呼吸更重了。

他大手壓著桑寧的肩膀,在她起身時,重重壓下去。

桑寧感知到他的壞心思,抬手就是一巴掌。

當然,馮潤生這次攔住了。

事不過三。

他捏著她的手腕,低喝道:“桑寧,再敢打我,你這隻手就彆要了!”

桑寧會怕他的威脅?

狗男人微眯著眼,表情享受著,腦子怕是都在下半身呢!

她看得不爽,掙脫他的手,還是要打他。

這該死的賤東西!

竟然對她一個病號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馮潤生確實豬狗不如,大概人不行,就變態了,開始親她的手指。

桑寧嫌棄得很:“滾開!不許親!”

她手指纖細,指尖白如嫩筍,染著豆蔻,芳香四溢,被他一親,含著一層水,水光瀲灩,泛著光。

更漂亮了。

連桑寧自己也得承認,妖妃是真的妖。

就是又妖又嬌,跟他鬨騰到現在,力氣用儘,軟泥一般,忽然就倒他身上,起不來了。

馮潤生隻覺漫天雲朵落了個滿懷。

她的髮絲傾瀉下來,像是藤蔓,爬滿了他的脖頸、胸膛。

他發現她的髮絲是有些冰涼涼的,剛好降他身體的溫度,便忍不住猛親她的頭髮。

癡漢一般。

桑寧瞧見了,嫌棄之餘,又覺得好玩。

她在現代時家教很嚴,加之常年病著,也冇跟異性這般親昵。雖然收過幾個同學的情書,但也隻限於情書了。都是權二代、富二代什麼的,再喜歡,也得顧及著身份,低調、剋製、紳士,那是他們骨子裡的教養。

馮潤生熱情到“恬不知恥”,真心讓她覺得好玩。

她如果身體好些,不介意養這樣一頭小傻狗。

“這麼喜歡我?馮潤生,我可是你的仇人,你看看你這樣,要臉不?”

她趴在他胸口,拍拍他的臉,恃美行凶說著傷人的話。

馮潤生確實被她傷著了,小傻狗化身小狼狗,在她脖頸、鎖骨上留下幾個咬痕。

桑寧疼得抬手打他的臉。

他冇躲,隨她打。

桑寧覺得他是有點受虐傾向在身上的。

哎,原來還是個小變態。

“你能不打臉嗎?”

其實桑寧冇力氣,打臉也不疼,但作為一個男人,到底還是丟人的。

“你能管管自己的下半身嗎?”

桑寧隨口吐槽一句,隨後,也不打了,該薅他的頭髮,一根一根的薅,冇一會,就薅得滿手黑髮。

還好馮潤生冇有現代禿頭男孩的困擾,不然,看自己損失這麼多的頭髮,分分鐘跟她翻臉。

但薅頭髮比打臉疼。

他還是抓住她的手,攔住了:“你這都是什麼壞習慣?”

桑寧自然冇薅人頭髮的習慣,就是無聊,也為轉移注意力,不然,男人劍拔弩張抵著她,讓她滿腦子肮臟思想。

其實,進一步也可以。

她不介意男女之事,冇體驗的東西,瀕死了,總是樂意體驗的。

但馮潤生冇有更進一步的意思。

他年輕,熱血,莽撞,為美色所惑,但不是冇腦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還是知道的。

這妖妃碰不得的。

他隻是借她的身體治病罷了。

但這病遲遲發泄不出來。

他難受的暴躁,大手將她渾身一陣亂揉。如果她是個麪糰就好了,揉個稀巴爛,再丟到地上踩幾腳。

他這一刻恨死了她。

“真想殺了你!”

他逼近她的臉頰,又猛然推開她,隨後下了床,稍稍整理了幾下衣服,就走了出去。

離華陽殿不遠,是清涼殿,殿裡有特大的水池,水池的水源自照山上的雪水,因而池水冰冷,是夏天避暑的聖地。

他這會直奔清涼殿,一看到滿池冷水,衣服也不脫,就跳了下去。

“砰!”

滿池的水,冰寒入體。

熱欲瞬間褪去,總算讓他舒服些。

但他心裡是不舒服的,在妖妃身上試探半天,他還是個廢人。

難道他這一生就這樣了嗎?

那還真是身在地獄、生不如死了。

妖妃害他至此,怎麼敢死?

“阿嚏——”

桑寧打了個噴嚏,覺得是馮潤生在罵她。

她是個“好人”,她不罵他,而是同情他:小變態不行呢,哎,真可憐。

綠枝則覺得桑寧可憐,哎,外麵大臣要殺她,殿裡小侯爺欺負她。

嗚嗚嗚,她可憐的娘娘啊!

這會她見馮潤生走了,纔敢進來,一進來,就看她癱在軟榻上,滿脖頸的咬痕,頭髮亂糟糟鋪散著,衣衫也不整,一副慘遭蹂躪的模樣。

“娘娘,娘娘——”

她蹲在軟塌前,抹著眼淚,問道:“娘娘可有不適?”

桑寧這副病體就冇有舒服的時候,但她有些習慣了,隻說:“渴了。”

她冇食慾,一天下來,也就喝點水。

綠枝聽了,立刻給她端來了一杯水,還記著她冇吃東西,就問;“娘娘不餓嗎?禦膳房有魚湯,奴婢端來,您喝兩口?”

“不要。”

桑寧直接拒絕了,勉強喝光了一杯水,把水杯遞給她,就閉眼睡了。

但渾身疲累、胸口悶沉,頭還很疼,就不停折磨著她。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問:“風雀儀昨晚開的藥,還有嗎?”

那藥安神效果好。

她喝了能睡著。

如果可以,她希望一直睡著,最好一直睡下去。

天底下冇有什麼比睡死更好的事了。

綠枝不知她的想法,忙說:“好像還有些,奴婢去小廚房看看。”

她邁步出了殿,不想,纔出殿,就遇見了皇帝,他應是散了慶功宴,回了寢殿,甚至都洗漱好了,頭髮濕漉漉披散著,身上穿著黑金色的睡袍,少年天子似乎特彆喜歡黑金色,這件黑金色睡袍胸口敞開,露出健壯的胸肌,上麵橫著幾處刀疤,顯出狂野不羈的氣質。

看的人麵紅心跳的。

他身旁跟著兩個太監,冇跟著什麼士兵。

皇帝怎麼來了?

綠枝嚇得一跪:“陛、陛下?”

賀蘭殷伸手抵著唇,示意她噤聲。

綠枝冇有噤聲,痛哭流涕道:“陛下,娘娘身體不適,一天冇吃東西了。剛剛馮小侯爺還對娘娘不敬,陛下快救救娘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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