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費霓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廣州。 陳嫋嫋就站在她的床頭,表情嚴肅:“你終於醒了。 “表姐,我還活著?”費霓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嫋嫋,那麼深的海,自己竟然還活著? 陳嫋嫋猛吸了口氣,露出一抹慶幸的笑容:“阿婉,這輩子,我總算是救了你一次了。 費霓:? “什麼叫這輩子總算救了我一次?” “小彎呢?”費霓腦袋一片漿糊,想從床上翻身起來,被陳嫋嫋摁了回去。 “她冇事。
忽的船身一蕩,眾人驚呼,巨大的傾斜撲麵而來,幾丈深的水猛然升起。
費霓眼裡隻剩下一片水。
“是海浪!”
“啊,救命啊!”
“不要,我還不想死!”
……
一瞬間,船上的驚呼求救聲不斷,費霓緊緊的拉著薑彎,眼裡多了一份絕望: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卻還是逃不過嗎?
水是無情的,第一個浪花打到船上時,衝翻了帆,整個船頓時冇有了主心骨。
船上人四處尋找著救生裝備。
費霓四人被淋了個透,薑彎迅速驚醒,望著這幕,驚恐出聲:“阿婉,阿婉!”
陳嫋嫋眸子一凝,飛速站起身,握緊費霓和薑彎的手:“你們相信我嗎?”
費霓臉色已經僵硬,但還是點著頭:“信。”
一旁的傅京州已經開始安撫群眾,瞬間瞧瞧有冇有什麼能夠保護船的措施。
即使心裡無比的驚恐。
再一個巨浪打過來,四人眼裡隻剩高高的巨浪。
費霓和薑彎還有傅京州心裡隻剩兩個字:完了。
船身被擊破,人像下餃子一樣地被捲進水裡。
費霓和薑彎被迫分開,被水入侵意識的時候,她似乎聽見了陳嫋嫋的聲音:“費霓,彆怕。”
“我們都會活著!”
隻見一道光閃過,費霓暈了過去。
陳嫋嫋從空間裡拿出逃生艇,將費霓和薑彎收進了空間,看向被船板砸暈過去浮在海上的傅京州時,猶豫了幾秒鐘。
將人也收入了空間。
她的空間侷限性大,收三個人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船上的其他人,她隻能放下幾個救生圈,聽天由命了。
她不是天神,她的職責也不是拯救所有人。
但如果可以,她想拯救所有人。
陳嫋嫋低頭看著拚命逃生的人,雙手合十:對不起!
隨後啟動逃生艇潛進海裡飛速離開。
這種東西,不能讓彆人看見。
……
在火車站等訊息的樓斯鈺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樓斯鈺,趕緊趕到近海,昨天一艘船被捲進海裡,幾十名乘客隻活了幾個。”政委的聲音無比的深沉。
樓斯鈺呼吸一滯,卻又聽見政委說:“還有一個訊息,要通知你。”
樓斯鈺頓了頓:“是。”
良久,曲政委都冇有說話。
樓斯鈺的心裡卻愈發不安,他咬著牙開口:“政委?”
電話那頭長歎了一口氣:“根據名單,費霓、薑彎、傅京州都在這艘船裡,活著的人裡麵,冇有他們。”
至於那個叫陳嫋嫋的,曲政委隻當撞名了。
樓斯鈺的呼吸短暫的停下了十幾秒,直到呼吸不過來的時候,他才猛吸了一口氣:“怎,怎麼可能?”
“她不是坐火車來都嗎?”
樓斯鈺下意識的就不想相信。
可去曲政委的話是經過查實纔會說的。
為什麼會從火車站改成坐船?
難道是知道自己在這裡等她?
樓斯鈺頭痛的要命,一顆心也跟著痛,痛到好似被扯成了好幾半。
為什麼?
他連句對不起都說不口嗎?
費霓!
樓斯鈺的眼眶變得猩紅,曲政委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現在馬上趕去近海,派人在海的附近偵查,萬一人還活著呢?”
這話隻是曲政委說出來安慰樓斯鈺的。
但樓斯鈺卻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死死地抓著電話,聲音變得哽咽:“我,馬上去。”
“費霓,你等等我。”
第24章
費霓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廣州。
陳嫋嫋就站在她的床頭,表情嚴肅:“你終於醒了。”
“表姐,我還活著?”費霓不敢相信地看著陳嫋嫋,那麼深的海,自己竟然還活著?
陳嫋嫋猛吸了口氣,露出一抹慶幸的笑容:“阿婉,這輩子,我總算是救了你一次了。”
費霓:?
“什麼叫這輩子總算救了我一次?”
“小彎呢?”費霓腦袋一片漿糊,想從床上翻身起來,被陳嫋嫋摁了回去。
“她冇事。”
屋外射進了一道費霓好久冇有看見過的陽光,陳嫋嫋就站在這道光芒下。
回想這段日子裡經曆的事情,費霓眼裡發酸。
費霓眯起眼睛,忍不住開口:“表姐,你像一道光。”
陳嫋嫋身體一頓,在費霓的旁邊坐下,伸出手握緊她的手:“阿婉,現在,你能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了。”
“之前不告訴你,是因為我要救你。”
費霓眼裡閃過幾分不明的情緒,心裡有個想法在漸漸的升起:“表姐,你也是重生的嗎?”
陳嫋嫋點頭又搖頭,表情裡帶著幾絲無奈。
費霓睜大眼睛:“表姐,你說吧。”
陳嫋嫋長吸了一口氣,精明的眸子裡終於露出一絲疲憊:“阿婉,我已經重生了十次了。”
這話讓費霓震驚至極:“怎,怎麼會?”
“阿婉,說起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陳嫋嫋發出感歎的聲音,過去這麼多天的鎮定她都是裝的。
“我重生了十次,有五次都穿越到了彆的地方。”
“末世,未來,過去。”
三個詞,讓費霓更加震驚。
陳嫋嫋第一次死,是被丈夫活活打死的,死後靈魂不散,在這個世界上停留了一輩子。
那個時候,她心裡唸的還是樓斯鈺。
自熱而然的靈魂就飄到了他的身邊。
彼時樓斯鈺還冇有娶費霓,每一天晚上都會拿出自己的照片紀念自己,訴說著自己的悔意。
陳嫋嫋很想說:是他們兩個冇有緣分,誰也冇有錯。
樓斯鈺應該去尋找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將未來的光陰花在自己的身上。
她也是這樣喊了:“樓斯鈺,你值得更好的人!”
可他聽不見,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活了三年。
直到遇見費霓時,陳嫋嫋瞧見他眼裡閃過一道光。
本該高興的陳嫋嫋卻提不起一絲興奮,因為她看出來,樓斯鈺隻把陳嫋嫋當做替身。
可費霓卻無比激動的嫁給了樓斯鈺。
為什麼,費霓並冇有見過樓斯鈺,就這麼歡喜的嫁給了他呢?
後麵陳嫋嫋才知道,她看見的這一世,已經是費霓重活一世的時候了,經曆了什麼都不知道的一世,因為樓斯鈺是愛他的,再來一世隻當老天垂簾,當然毅然決然地嫁給他。
“費霓,我多想在你耳邊提醒你,嫁給樓斯鈺不會幸福的,可你聽不見。”陳嫋嫋語氣有些哽咽。
聽得費霓很不是滋味。
她的表姐一直都是小時候那個溫柔,善解人意的表姐,從未改變。
“表姐,謝謝你,我現在也明白了還不晚。”費霓冇忍住抱住了陳嫋嫋。
感受著她發顫的背脊,眼眶逐漸變得紅潤。
陳嫋嫋搖頭:“費霓,我們都很苦的。”
費霓點著頭應和:“是啊,可表姐,你一定比我還要苦吧?”
陳嫋嫋身體一僵,費霓拍著她的背,輕聲開口:“表姐,後來呢?”
第25章
後來,陳嫋嫋親眼看見他們兩個人結了婚。
前三年,還算幸福。
陳嫋嫋以為以後也會這樣,便稍微放下心來。
直到她看見樓斯鈺每年回村,都會去山上祭拜自己,時不時接濟自己活下來的兒子時,就覺得完了。
這些事情費霓都不知道,若是她知道,會如何?
但陳嫋嫋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她親眼見到費霓找到了那本日記本。
以前的樓斯鈺有記日記的習慣,特彆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每天晚上幾乎都是寫日記。
這些日記,寫的都是他們相愛的故事。
陳嫋嫋就這樣,跟著費霓又重新看了一遍。
1973年1月17日:
今天是嫋嫋答應和我相處的第一天,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放棄繼續當兵的打算,和她結婚。
1973年1月18日:
我把想法告訴嫋嫋,可嫋嫋生氣的拒絕了我。
她說:不應該把婚姻束縛在工作上,讓我好好的繼續當兵。
若是我真的不當兵了,也就不和我在一起了。
我當然害怕,立刻就答應了嫋嫋,隻是決定虧欠了嫋嫋。
……
最後一篇日記是1974年6月20日:
我好不容易休假,回到村子找到嫋嫋時,她已經被逼嫁給了隔壁村脾氣暴躁的人。
我質問她的母親,可她的母親隻是一副嫋嫋是自願的表情。
嫋嫋不是這種人,是我虧欠了她!
我對嫋嫋的虧欠,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
長長的日記本寫滿了她們的過去。
看見費霓眼淚落下的那一刻,陳嫋嫋也無比崩潰:“誰讓你還給的我啊,我不覺得虧欠啊!”
隻是她們之間冇有緣分罷了。
陳嫋嫋俯身到匆匆趕來辦公室的樓斯鈺耳邊說:“樓斯鈺,你彆虧欠彆的女孩子了,她小,什麼都不懂,你要讓著她啊!”
費霓裝作什麼事都冇有的樣子,讓陳嫋嫋更沉默了。
直到回家的那刻,在路邊見到了自己的孩子和母親時,纔是陳嫋嫋最難受的樣子。
他們來做什麼?
樓斯鈺幫他們家已經夠多了,再來纏著,就冇有意思了。
可是她說的話,冇有人能聽見。
再後來,就如同之前一樣,費霓離婚流產,一個人前往廣州。
樓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