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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26

方成奕在刑房中待了兩個時辰,耿牢頭纔回來。

他猛地推開牢門,嚇得其他囚犯以為又有人被折磨死了,抱著自己的胳膊瑟瑟發抖。

“神醫!神醫!”

耿牢頭挎著步子,一臉喜色,手裡還提著一壺酒一隻燒雞。

方成奕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睜開眼,往他的身上一掃。

喲。

經脈穴位全通,大好了!

“藥喝完了?”

方成奕剛想給自己倒杯水,不想被牢頭一把搶過去,恭恭敬敬地倒上茶。

他的所有動作都帶著幾分恭敬,唯恐惹怒了方成奕。

“您慢喝,我讓人給你沏壺熱的去。”

方成奕擺擺手,視線往桌子上的燒雞一掃,牢頭立刻有眼力見地推到他麵前。

“神醫請用,我特意給神醫買的。”

“嗯,牢頭真性情,我喜歡。”

牢頭像蒼蠅一樣興奮地搓搓手。

“神醫,我是喝這一副藥就能好了嗎?”

方成奕將嘴裡的大雞腿啃完,搖頭。

“哪有一副就能治好多年沉疾的靈藥?你這病得慢慢來,不過也不用太久,我出手的話,一個月足夠了。”

實際上他還是說的保守了。

按照耿牢頭的體質,兩副藥就能藥到病除,可現在事情還冇辦妥。

總要拿點東西吊著他。

更何況,多一點接觸的機會,更容易拓展人脈。

方成奕算盤打的乒乓響,這世道醫治不舉賺的可不少,比他挖草賣藥快多了!

是個大乾男人,都想家裡婆娘一個接著一個的生。

有耿牢頭這個活招牌,他還怕冇生意?

不過這都是之後的事,現如今還得先脫身。

“是是是,這我知道。”牢頭聽後冇有一點的不悅。

這些年,他也偷偷吃過不少藥,連那傷元氣的招都試過,奈何全都冇什麼效果。

現如今好不容易有效了。

彆說一個月了,就算是一年,兩年!

他都能等得起!

方成奕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恰如其分的提點了一句。

“我答應牢頭的事已經辦妥了,牢頭答應我的……”

“你放心,我這就去!”

……

“夫人,耿牢頭過來了。”

銅鏡前,丫鬟正給縣令夫人李秀芳簪發,聞言加快了手中的動作。

李秀芳對鏡欣賞自己的美貌,疑惑地問道:“不是晌午纔來過,怎麼又來?”

話雖如此,但她還是讓丫鬟傳他進來。

因著自己的身子,每天能看的,也就是這幾個丫鬟和縣令那張臭臉。

好不容易來個外人,她正好消遣。

李秀芳起身,養育過孩子的身軀帶著豐腴的美感,一舉一動間紗裙下方的隆起隨之波動。

剛邁步進來的耿牢頭,看到這香豔的一幕,差點流鼻血。

“夫人。”

李秀芳抬抬手。

“起來吧,找我有什麼事?”

“夫人,身體可好些了?”

提起這個,李秀芳就歎氣。

“好什麼好,這些年了,都是這個樣子,一點都冇變過。大夫是看了一個又一個,藥喝了一碗又一碗,還是冇什麼效果。這人呐,就隻能困在這一畝三分地裡,動都動不了。”

耿牢頭也歎了一口氣。

“哎,我也是擔憂夫人身體,竟然腦子一熱過來。”

“此話怎講?”

“牢裡今日新收了個犯人,有認識他的人說,他是個神醫。曾經在仁安醫館救了個棘手病人,一舉成名,醫館掌櫃的也將其奉為上賓,可不知怎麼被人陷害,被老爺誤會了,把他抓進了大牢中。”

耿牢頭故意忽視李秀芳變亮的眼眸,搖頭。

不太對!牢頭麵色白了一下。

“不過……估計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打擾夫人了,抱歉。”

說完起身便要走。

“誒,你等等。”

李秀芳急得連走兩步,命丫鬟攔住他。

“夫人莫要信小人說話,夫人莫要怪罪,小人也是為了夫人著想,這才……夫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小人剛纔冇有來過……”

耿牢頭一臉真摯懊悔,看得李秀芳連連搖頭。

“瞧你說的,我家與你家在一個村子,在外便是一家人。哪有你說的這麼生分?你好心惦記我的病,我怎好埋怨你?”

“更何況,我這病都這麼多年了,有名有姓的大夫都看遍了,一個能治的都冇有,也不在乎這一個,你有這份心就是好的。”

耿牢頭拱手感謝:“若不是那人被吹得天上有地上無,我也不會如此冒失。”

本來對神醫不算太感興趣的李秀芳一聽,問道。

“有多厲害?”

眼見李秀芳上鉤,耿牢頭連忙按照方成奕教的話術,娓娓道來。

“竟……如此神奇?”

李秀芳捂住自己的胸口。

“你當真問了?他說我這病有的醫?”

“是,他還說,頂多三幅,藥到病除!”

李秀芳的心砰砰直跳,聽了那麼多起死回生的例子,她很希望自己就是那下一個例外。

“他在牢裡?我們現在就過去!”

……

牢中。

“夫人,那小子被我用了刑,未免讓他汙了您的眼,我讓他換套衣服。”

“無妨!”

李秀芳能當縣令夫人也不是草包一個,什麼大場麵冇見過。

直接拒絕了耿牢頭的提議。

吱呀。

裡頭的門打開,方成奕一身血衣坐在桌旁。

麵色看起來很是蒼白,但精神不錯。

耿牢頭見後一驚:“你小子,竟然能坐起來?”

耿牢頭有些吃驚,他雖然下手的時候留了手,但以方成奕的身體來看,明顯也要躺個兩三天的。

可是現在……

方成奕笑了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血跡。

“要不是牢頭你下手太重,我現在出去跑兩圈都是可以。”

李秀芳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來。

耿牢頭的能力她清楚,冇有一個犯人被用了刑還能這麼雲淡風輕的。

“多謝你留在那裡的銀針,讓我止了血。”

方成奕鬼神莫測地倒了一杯茶,狀似不在意地瞥了一眼縣令夫人。

“現在又是唱那一出?逼供不成,反倒要來使美人計了?還派縣令夫人過來,真是看得起我啊。”

李秀芳指了指自己。

“你認識我?”

“不認識。”

方成奕搖頭。

“那你如何知道我身份?”

李秀芳提裙在方成奕對麵坐下,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城中皆知縣令夫人身體不好,縣令釋出眾多懸賞卻無人可以,夫人剛纔進來走的那兩步,明顯氣虛體浮,元氣不盈,與那懸賞令上描寫的一模一樣。”

“你……你這都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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