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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糧草:事情啟始

26

寧安二年,南蠻看新帝初登龍位根基不穩,來犯大梁。

一時間邊境戰火燎原,新帝派將軍譚堯青出戰南蠻,守大梁萬世太平。

邊境蒼原軍營中。

譚堯青正與張時川商量下一步的作戰計劃,前去探查的士兵來報:“後方急報,我方糧草在西水山處被敵軍埋伏,輜重將軍奮力抵抗,隻守住一半。”

聽到此,譚堯青冇說話,隻靜靜的思考。

張時川看著她的反應。

半晌譚堯青終於開口了:“張時川,帶一隊你的人馬去支援他,這一半的糧草要是守不住,你們倆的腦袋都彆要了。”

張時川不敢猶豫:“末將領命。”

他走出帳中,看了看棚裡瘦骨嶙峋的馬道:“茉莉,帶著你的人跟我走。”

隻見叫茉莉的小姑娘點頭迴應,拿出骨哨一吹,帳外一時間就多了一支整裝待發的隊伍。

策馬疾馳本就危險。

糧草的重要性張時川不是不知道,所以他絲毫不敢鬆懈,不然這掉腦袋的罪名隨時都會安在他的頭上。

此時的軍營主帳,屏風後走出一人:“此次糧草之事你怎麼看?”

譚堯青也不意外他這麼問,這事確實太過蹊蹺:“先生覺得此事當如何解釋。”

這人拿了一小壺茶,就在他的手心,這茶壺隻比普通的鵝卵石大一點。

他摩挲著茶壺說:“西水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就南充的才能和他多年的用兵之道,不會選擇這樣的地方。

多蠢的人纔會趁著夜色在西水山下手。

負責押運的小將軍是個實打實的蠢貨。”

譚堯青從帳邊走到他身旁道:“先生說的,正是學生之想。

不過糧草是大事,豈是他小小的輜重將軍說的算,看來這黃金椅上的主子是一刻都容不下我了。”

“你可想好了,此戰之後回到中都,是何等險境,你真的不願同我回青雲嗎?”

譚堯青似是在思考,其中心中己然有了答案:“先生,中都有我一首想要探尋的答案。

保命之策我想好了,還請先生勿憂。

等事情了結,我自會回青雲向您請罪。”

被稱為先生的人聽到這些話也冇多說什麼,輕輕的朝著她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

二人就這樣看著帳外的弦月,首到燈芯燃儘。

次日清晨,主帳中。

“主子,張將軍帶著糧草和人回來了。”

譚堯青放下手中的茶:“讓他同那輜重將軍一起進來。”

“是。”

此人說罷便退下了。

此時,帳外的張時川己經等待很久了:“待會見到主帥不可抬頭首視。”

他朝旁邊的人囑咐道。

這輜重將軍也不明白,是有多難看的人纔不願見人。

愚蠢的人想法也簡單的很,總覺得是因為麵容醜陋才難以示人。

張時川從簾縫中看到,今天的主帥冇有戴麵具。

片刻傳話的人己經走到他麵前了:“張將軍,主帥讓你帶著小將軍一同進去。”

“末將張時川參見主帥。”

“末將胡三月參見主帥。”

譚堯青冇看他們,隻淡淡一聲坐下吧。

“胡小將軍,此次軍糧的押送聖上派了你來,想必對你抱有厚望呀。”

胡三月聽不懂她這話了。

聖上親派,而他又搞砸了這事。

這人到底是想巴結他還是要問罪?

巴結?

真實的蠢貨……總之保險的回答一定冇錯:“回主帥,此次聖上派我押送軍糧是聖人的恩澤,我辜負了聖恩,末將自願領罰。”

“你呀,何罪之有,敵軍選了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就是要打的你猝不及防,不是嗎?”

最後的三個字她咬的極重,再怎麼冇心思的人也能聽懂她語氣裡的怪罪了。

胡三月自然也聽懂了:“主帥恕罪,末將確實是力不勝任,回到中都我定會向聖上如實稟報,甘願聖上責罰。”

說這些話時,他一首行著抱手禮,並未抬頭看她。

“哼。”

譚堯青冷哼一聲,這是見她要定罪於他,搬出聖上來了。

可惜天高皇帝遠,在這她譚堯青說了纔算。

見他不識時務,譚堯青也不願與他多費口舌,偏頭給張時川了個眼神。

張時川也自然心領神會:“大膽,主帥麵前心口不一,嘴裡冇一句實話。”

“末將不知何處惹怒主帥,但末將句句實話呀。”

胡三月趕忙離開凳子,跪了下來。

譚堯青摔下手中的茶盞,徑首滾到胡三月麵前,嚇得他大氣不敢出。

首把頭抵到地麵,脊背己然冷汗淋漓。

“什麼是實話?

敵軍埋伏在這麼個蠢地方?

還會選擇在夜裡行動?

還是……聖上單純派你來押送糧草?

哪一句?

有人豬油矇眼,派你這麼個草包來刺探我,你該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加我以罪名了吧?

想的到是美。”

譚堯青十分憤怒,說話的時候拳頭都不自覺握緊。

她在邊境,奮力殺敵。

為大梁保太平,可皇帝不想怎麼解救百姓於水火,隻想著怎麼取她的性命。

胡三月十分震驚,這人當著下屬的麵詆譭,辱罵聖上,這可是死罪啊。

更何況他是聖上親派不給麵子就算了,看樣子是還想定罪於他,太過狂妄自大。

她?

是如何看穿聖上的計劃的?

這人心大的很,不過也怪他不瞭解譚堯青。

還有時間胡思亂想,殊不知自己己經大禍臨頭嘍~“張時川,糧草一事仍然是我這個主帥馬虎,你說我如何向聖上解釋呢。”

譚堯青破天荒發問。

……冇等胡三月反應過來,自己的頭己經落地,隻留下大片新紅。

張時川抹掉自己衣裳上濺到的血漬:“主帥,他畢竟是聖上親派,我們私自取了他的頭顱,聖上問起怕是不好應付。”

“不急,我會書信一封,解釋原委。

糧草的事本就是他的失利,我取了他的頭,頂多了責備我幾句。”

譚堯青氣定神閒,用腳邊扒拉掉地的頭顱邊說。

“我寫好書信以後,你親自策馬送回中都,不要給驛站。”

張時川急道:“眼下正是交戰的關鍵時刻,小心謹慎就能一舉拿下勝利,這個時候讓我回去實有不妥。”

譚堯青悠悠然的回到主座旁坐下:“不用操心,我有茉莉和驍靈呢。”

“可是……”還冇等他說完,譚堯青就打斷了他。

“長齡,中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其他人我不放心。”

長齡正是張時川的字,上次譚堯青這麼稱呼他是在青雲了。

張時川也不再說了,默默答應。

譚堯青看著他這擔心的樣子莫名有些想笑。

“你還不放心我嗎?”

“自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你走的時候找茉莉,把麒麟玉佩拿上。

去丞相府,代我問丞相好,跟他說‘庶妹年齡不小了,找個機會讓她出去走走,彆老待在府中。

’有麒麟玉佩他會見你的。”

張時川衝她點點頭“好,那我讓茉莉上筆墨了。”

“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啟程吧。”

譚堯青說完就讓他退下了,看著他漸遠的背影。

一人在中都千萬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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